第506章(1 / 2)

神医嫡女 杨十六 5010 字 25天前

长宁宫的一场宫宴办成了一个笑话,宫里头的事传得非常快,不出半日,这头的热闹就传遍了整个后宫,人们把丽妃当做笑柄,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三个落了水的女子由其家人接回,可当祝空山问其家人是否该向御王府讨个说法时,对方却只扔下一句:“一切但凭盛王殿下做主。”然后就匆匆离去,没多言一句。

她回府之后又问了玄天墨,玄天墨却告诉她:“那三人有错在先,咎由自取,就凭这一点,不管怎么闹,那凤羽珩也是闹不倒的。”

祝空山又将元贵人的分析告诉给玄天墨,对方显然对这个消息更感兴趣一些,不过也只是让元贵人见机行事,用他的话来说:“女人的事总得女人去做,我堂堂皇子,与老九周旋才是正经,总不好一味的去与那凤羽珩为难。”

祝空山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一个大男人总跟个小女子打什么官司?而她自己也得再加把力去辅助玄天墨才行。

当天晚膳之后,元贵人又去了一趟长宁宫,彼时,丽妃正在喝茶。那茶是她复位之后皇后那头赏下来的高山云雾,可是比她往日里喝的那些个茶好喝太多。可她今日心情不好,正跟左儿问着:“是不是本宫从前太少与人往来,以至于连一场宫宴都不会办?可是我真不觉得有歌有舞那样才好,每次宫中宴会有歌舞我都觉得很闹烦。还有那个凤粉黛,整个破孩子过来惹了这么多事,你说,五皇子会不会真的因为此事而为难?”

左儿对丽妃可谓是又可怜又无奈,对于宫宴一事她实在是没法说,劝丽妃多与人往来她从前也不是没劝过,根本就无用,所以,便只就凤粉黛一事说了几句。她道:“其实凤家小姐说得没错,娘娘对御王妃的心思的确是该收一收,这事儿如果让九殿下那头瞧出了眉目,奴婢说句不好听的,他从前连宠妃都敢抽死,万一闹到咱们长宁宫来,可是有咱们好受的。当然,这是对九殿下那头必须有所顾及,可至于凤粉黛,娘娘也不必太被她吓唬住。纵是有五殿下护着,娘娘您也是六殿下的生母,要知道,论朝中权势,六殿下可是比五殿下强太多了。”

她这样一说,丽妃的心就宽了不少,只道:“那就好,那就好。”可是对于说九皇子从前抽死宠妃一事,她却并不在意,只道:“如果能让阿珩看清楚那个人的暴戾,也许能让她对终身大事再重新考虑一番。”

“娘娘!”左儿一跺脚,这丽妃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怎么就盯上人家御王妃了呢?她想再劝几句,却见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到跟前行了礼说:“娘娘,元贵人在外求见。”

丽妃气得一拍桌子,“她怎么又来了?”不过又一转念,却道:“让她进来,本宫到很想知道她这回又要给我下什么套。”

很快地,元贵人被请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只首饰盒子,到了丽妃跟前恭敬行礼。

丽妃到也给面子,说了句:“姐姐快快请起。”然后着人赐座。

元贵人热络地坐下,开口就道:“那日给妹妹送东西,到是忘了一样。”说罢,将手里的盒子递上前,再亲手打开,里头是一只翡翠镯子。不新,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丽妃不解,“送我这东西干什么?”话是这么说,眼睛却一直盯住往那盒子里看,越看越觉得这镯子十分眼熟,不由得好奇地又问了句:“可是从前柳府上的东西?”

元贵人听她这样说,心里也松了口气,开口道:“妹妹好记性。这镯子是祖母当年留下的,咱们小的时候经常看到祖母戴着它把玩,本是一对,我进宫时送了一只给我,原本说妹妹进宫的时候也要送的,可祖母那时候不是病重嘛!家中忙乱,就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前些日子父亲着人拾掇库房,翻了出来,便带进宫放到我那里,想让我找个机会给妹妹送来。虽然东西是旧的,跟宫中的好物件儿也没法比,但好歹算是咱们母家的一个念想。我知道妹妹对柳家并没存着多少好感,总觉得家里不帮衬于你,再多的话姐姐也不说,只是希望妹妹能想想当年的祖母,她老人家可是真心疼你的。”

元贵人这番话往外一扔,丽妃一下就想起了当年在柳府时那个慈祥的祖母,也是府中最疼她的一个人。而对于这只镯子的印象也愈发地深了起来,甚至能回想起当年祖母拉着她的手,说将来有一天她出嫁了,这只镯子必然是嫁妆之一。她当年对这镯子可是喜欢得紧,如今再看到,不由得泪水一下就溢出眼眶,感慨万千。

“姐姐有心了……父亲也有心了。”她着人将盒子接过来,把那镯子从里头拿出,满满的回忆溢上心头,连带着对元贵人的态度也有了不少好转。

元贵人见目的达成,面上泛笑,再四下看了一圈,说了句:“姐姐有些知心话想与妹妹说,可否让宫人先撤下?”

丽妃现在的心思全都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以为元贵人要与她说的必定也与从前的柳府有关,想想看,姐妹俩还真的没就母家的事有过太多交流。这一只镯子引得她很是想要多聊聊,于是摆了摆手,撤下了所有宫人,包括贴身的左儿。

见内殿里再没旁人,元贵人又往前挪了挪座位,这才道:“咱们到底是亲姐妹,纵是吵吵闹闹分分合合,还是要比旁的人亲近许多。虽说很多时候各为其子,但是妹妹,咱们凭良心说话,如果我们的孩子与别人的孩子一处混战,除去自己的孩子之外,另外一个要救的,是不是自己的外甥?难不成我救了墨儿之后会眼看着风儿遇险,而去救其它的皇子?”

丽妃有些发怔,一心想听柳府上的事,元贵人却把话题往这个上面扯。不过说得到也是对,如果八皇子跟六皇子之间较量,那她们就是敌人。可一旦所有皇子混战一处,那除了自己的儿子之外,若还有能力,肯定是要拉外甥一把的,这就是血脉!

她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元贵人的话,手里摸着那只翡翠镯子,思绪又沉入到对从前的回忆中去。

元贵人到也知道投其所好,话锋一转,话题立即就回到了从前的柳府。她说:“记得我入宫前,祖母曾拉着我的手说,咱们柳家的嫡女,注定是要嫁到宫里去的,今天是你,明天就是你的妹妹。你可得记得,不管今后宫里发生了什么,哪怕是你们之间已经处在对立的局面上,你们相争我不管,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一旦有外人相欺,你们就一定要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绝对不能输在外人手里。”她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捏着帕子拭了拭眼角,再道:“我一直都记着祖母的话呢!这些年你避世,不喜与外人往来,我也不强求,左右你也有皇子傍身,日子再不济,也比那些膝下无子的人要强上许多。再加上云妃盛宠,后宫的女人日子过得其实都是一个德行,也没有谁能帮得上谁的。许就是因为这个,咱们姐妹之间生殊了,还有……那日戏班子的事,姐姐也得跟你道歉。”她主动提起这个,“我是真没想到她们能唱那样的戏。当初戏目是看了,不过就以为是个家宅内斗的玩意,谁成想能唱成那样?后来我听人说起,这心里就一直堵得慌,怕你生气。”

她把话说到这份儿上,真真假假,丽妃是不怎么信的。不过前头说起在柳府时老祖母的交待,却是让她生了共鸣。在那事情上,元贵人没有说谎,因为她进宫之前,老祖母也是这么说的。当初祖母还在病里,病得说话都不利索,却还是坚持着嘱咐她那些话。只是她性子孤僻,这些年一直都跟自己过意不去,跟这个姐姐自然也就生疏许多。

今日元贵人提起这个话,勾得丽妃也是直抹眼泪,再看元贵人时,眼中也流露出多年不见的亲情来。

元贵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由得心头暗喜,再开口,便步入了今日主题:“祖母当年的话我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的。”她说:“皇上年事已高,说句大不敬的话,早晚有一天要驾鹤西去,那皇位总归有一个人要去继承。妹妹,如果最终的角逐人在八皇子和六皇子之间,那咱们就应了祖母的前半句话。你我也各自为政,为了自己的儿子,咱们纵是争个头破血流,那也无可厚非。可是眼下,明显的不是八皇子和六皇子之间的争夺,在这里头,最大的障碍还夹着一个九皇子呢!”

丽妃心里一揪,说到这么严肃的事情,她还是有几分谨慎地看向元贵人:“姐姐的意思是……”

“祖母家训,一致对外。”元贵人严肃地说:“九皇子是咱们共同的敌人,只有咱们联合起来一致对外,这场仗才能打赢。”

“那赢了之后呢?”丽妃问她,“八皇子和六皇子之间不是还要争斗?”

“那就让他们争去!”元贵人到是看得开,“那帝位谁有本事谁坐,但姐姐还是那句话,咱们是一家人,最终不管是谁坐上那个位置,都还是要互相帮衬着,哥哥疼弟弟,弟弟友爱哥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丽妃没吱声,还在心里合计着元贵人的话,却听到元贵人突然说了句:“咱们是亲姐妹,妹妹心里头想着什么,我这当姐姐的猜也能猜得出几分。如果妹妹真的相中了那凤羽珩,那么,想办法除掉九皇子,才更是当务之急的事情!只有她的夫婿死了,她才可以另嫁,你懂吗?”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74章 有我在,不要怕

元贵人的话相当于给丽妃闭塞的思想凭空开了一扇天窗,一直以来,丽妃都只是一味地讨好凤羽珩,想方设法让她知道六皇子有多么好,希望凤羽珩能够在她的渗透下把注意力往六皇子身上转移一下。

可是一直以来,凤羽珩也在不停的告诉她,自己跟九皇子的感情有多深厚,那么深厚的感情是不可能被拆散的,弄得丽妃很是力不从心。总觉得自己下手的方向似乎错了,可是究竟错在哪里却又说不清楚。

今日元贵人的一番话,总算是让她明白,要拆散凤羽珩和玄天冥,如果从感情上下不了手,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让玄天冥死去!她姐姐说得对,只有玄天冥死了,凤羽珩才有再嫁的可能,而同时,玄天冥死了,她的风儿也就少了一份阻力,那个皇位便更有把握一些。

丽妃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凤羽珩能够改嫁六皇子的“秘籍”,一时间兴奋不已,以至于这一夜都因为太兴奋没怎么睡好觉。

而这晚,御王府内,凤羽珩枕着玄天冥的手臂,却是说起了封昭莲那档子事。

听她说封昭莲用了几乎无赖一样的方法留在了皇宫,还住进了皇宫的景慈宫,玄天冥一点都不意外,他说:“那莲王带着他自己的执着来到大顺,来到京都,他的深仇大恨怎么可能不报?别以为千周国君死了,他报仇的心愿就已经了结了,一个好好的人被弄得男不男女不女,其中心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凤羽珩到是想起从前对于皇后的猜测,她问玄天冥:“封昭莲住进景慈宫,也是冲着皇后去的吧?我总觉得皇后的身份父皇必定知晓,可为何还留她在后位之上?”

玄天冥把怀里小娘子又揽紧了些,这才道:“有些事情自有老天安排,她无功无过,却摆脱不了命运,小心掩藏这么多年,最终却还是要面临真相揭晓的一刻。看着吧!随着封昭莲的行动,距离真相揭晓的那一天,应该不远了。此事父皇心里有数,之所以没轻易动她这条线,一来是为了钓鱼,二来,毕竟也是一国之母,轻易动了会伤国本。且看她自己要走哪条路,是生是死,决定权在她自己的手里。”

“那封昭莲住进去,会不会坏了父皇的事?”她有些不放心,“毕竟人是我带进去的,如果碍了事,父皇那里我也不好交待。”

“不会!”玄天冥安慰她,“宫里自有人看着那莲王,他住进景慈宫无外乎跟父皇和我们这边的目的一样,钓鱼而已,而这条大鱼,自然就是那失了踪的端木安国。”

一提起端木安国,人人都觉得是心里的一根刺,自从那人失踪,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过,可凤羽珩却从不认为他死了,相反的,还总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存荡着,总觉得有一天那端木安国会卷土重来,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影响。

“别担心。”似觉得怀里妻子的忧绪,玄天冥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他出现,就怕他一直隐藏不出。他布了那么多棋子在外,皇后怕是最深入大顺的一个,只要那老家伙有野心,这枚棋子就绝对不会废掉,咱们静观其变就好。”

“还有一个人。”凤羽珩半撑起身子认真地说:“步聪,步聪也不知到哪儿去了。”

玄天冥道:“有消息传报在宗隋境内曾发现步聪的影迹,但最终还是查不到落脚在哪里。”他伸手捏捏自家媳妇儿的小脸蛋,告诉她:“不要担心,有我在,不要怕。”

她点头,重新窝回他的臂弯之下,安全感重新覆袭上来,闭上眼,安稳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