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1 / 2)

神医嫡女 杨十六 4546 字 25天前

玄天奕被赶出屋子,站到院子里,就站在凤想容的身边。他低头看着跪在身边的这个丫头,不由得长叹一声:“你这是何苦呢?闹得是哪一出啊?”

想容没抬头,却也开口回了话:“抱歉,这事儿原本与你无关的,只是我找了心里有旁人的借口,云妃娘娘误以为是你,这才把你牵扯了进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这事儿我自会解决。”

“你怎么解决?”玄天奕无奈地摇头,“凤想容啊凤想容,我不怪你把我牵扯进来,我巴不得你是真的明悟过来想要嫁给我。可是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你说该怎么办?”

想容还是没抬头,也不再多话,不管玄天奕再说什么,她也还是那一句:“这事儿我会自己解决。”

玄天奕也没了办法,又不忍心离开留想容一人在这里跪着,干脆一撂袍子,在她身边也跪了下来。“既然要跪,那咱们就一起跪,但愿云妃的气能消些,不会对你再有旁的心思。你要知道,老七虽说不是云妃亲生的,可这么多年在膝下长大,对云妃的照顾比老九还要无微不致,你这样子戏弄于人家,云妃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这二人在院子里跪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府。玄天冥气得不想去理,也让凤羽珩别理。只是他二人知道,这事一闹了开,云妃能消气回京还好,一旦这气难消,怕是玄天冥往东界去的行程就也要因此而耽搁。一旦东界有事,凤羽珩想,八成这就是那风水先生所说的“灾缘”吧?还没等结成缘呢,灾就将致,她的心绪也越来越难安稳。

次日,月夕。

原本因为想容闹的这一出事,郡主府的月夕欢宴都不准备开了,可云妃却说不开不行,一年就一次的团圆节,怎么着也不能省了。

凤羽珩无奈,只得照常摆宴,而云妃也允许想容先不用跪着,起来一起入席。除了想容之外,玄天奕也被邀请,就被安排坐在想容的身边,看起来十分的别扭。

玄天奕局促不安,凤想容一脸死灰样,云妃亦冷着脸,那面色就跟当初在月寒宫时一样,让人一眼生寒。还有安氏,在想容的另一侧坐着,面上尽是担忧。

凤羽珩想要劝几句,被玄天冥拦住,很快地就听云妃道:“今儿个人也算是全,有件事情本宫在此要澄清一下,那就是凤家三小姐凤想容与淳王殿下的亲事。先前是本宫弄错了,乱点了鸳鸯谱,还以为凤家三小姐心里头搁着的人是淳王殿下呢!不成想竟是四皇子。既然错了,今日就把这个错误纠正过来。”她说着,看向玄天奕:“你前日不是跪到本宫面前让本宫为你做主,迎娶凤三小姐吗?那好,本宫现在就成全你,为你二人指婚。”

“娘娘!”安氏心急,先开了口,“娘娘,是想容不懂事,她……”安氏想说,不嫁七皇子可以,也合她的心意,可却万万不能是以这个办法和理由。想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不懂,只知道现在云妃生气了,如果真的就这样跟四皇子结亲,怕是日后要遭云妃记恨一辈子,连带着九皇子那边也不好交待,更甚至与凤羽珩之间也要交恶呀!

她想要替女儿说说话,可云妃却是一道凌厉的目光直扫过来,冷冷地道:“安氏,本宫为皇儿做主指婚,哪里有你插话的份儿!”

安氏闭了嘴,心中更加忐忑。而玄天奕那头也十分为难,不知这事到底是该应还是该拒。

他求助地看向玄天冥,玄天冥却看都不看他;他再看向凤羽珩,凤羽珩的表现跟她夫君那也是一样一样的。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母妃再考虑考虑。”

“本宫心意已决,你二人谢恩吧!”云妃心里头不高兴,一不高兴就导致她十分的执拗,明明心里头想到了想容如此所为定是有什么苦衷,可她就是生气想容有事不明说,非得藏着噎着,又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很好,那她就成全她,看那丫头如何应对。

一句谢恩,玄天奕没了办法,一咬牙就准备起身下跪谢恩,屁股都离了椅子面儿了,却被身边的凤想容一把给拉了住。随后就见想容自己站了起来,冲着云妃行礼道:“民女多谢云妃娘娘厚爱,只是家父过世才一年多,身为女儿,在此时不该言婚姻大事。请云妃娘娘允许想容为家父守孝三年,待三年期满之后,再谈订婚之事吧!”

关键时刻她把凤瑾元给搬了出来,这位从小到大都没给过她半点关怀的父亲,在去世之后终于为女儿挡了一回风雨。云妃看着想容,心中几番思量,她并不是真心的想把想容嫁给老四,如此所为只不过是斗一时之气,如果这两人真的答应下来,那也就只能认了是命运的安排。可是在她心里,是不希望二人同意的。

想容现在找了这么个理由,云妃想,这样也好,就坡下驴,于她来说也算是个台阶。

可关键时刻玄天奕又不干了,就听他突然大声嚷道:“给凤瑾元守孝?给他守什么孝啊!他以前怎么对你你都忘了?活着的时候都没尽到父亲的责任,凭什么死了之后还要儿女守孝?”说完,竟还指着凤羽珩道:“九弟妹不也是凤家的女儿么?她是嫡女都没守孝,你一个庶女跟着瞎掺合什么?”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129章 死中带生,生中有死

这番话玄天奕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说完自己也有些后悔,就按着想容说的顺下去多好!眼见云妃那头也有些缓合,这事儿没准儿就能撩下了,危机多半也能解除了,他干啥又横插这么一杠子?

可这一杠子他不插不行啊!老七来信,让他想尽一切办法将这头的水给搅混,以便拖住玄天冥往东界去的脚步。原因很简单,他算出玄天冥此次出征会有意外,所以绝对不可以让他再上战场。他这可不单单是在搅浑水,这是在救玄天冥的命呢!就是不知道这个九弟领不领情啊!

玄天奕无奈地看了玄天冥一眼,心中长叹。罢了,好人做到底,老七的占卜之术他从前是有所耳闻的,既然是老七算的,那就错不了。

“小师父,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云母妃为我们做主指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于是玄天奕再接再厉,又游说起想容来。“你若真要守孝也没问题,咱们先把亲事订下来,庚贴交换了,然后你就守去,爱守到啥时候就守到啥时候,直到地底下那凤瑾元满意了咱们再大婚,如何?”

在玄天奕的刻意搅合下,这一顿欢宴直接不欢而散。对于指婚一事云妃也没有再提,但也没说就不指了,总之,这个事儿就这么悬着,悬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云妃心情不好,玄天冥提议早日回京。可云妃又说了,她喜欢济安郡,决定就住在这里,不走了。左右回到京中也是住在淳王府里,她自己也没个正经的家,那跟住在济安郡的郡主府里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这样说,凤羽珩也不好说不让住,不得已,只能点头同意。而玄天冥也不好说马上就走,毕竟母妃正生着气,他总得留下来再多陪几日。只是这一耽搁,玄天华那头的大军,可就离他又远了一些。

大顺东部,玄天冥带着五万大军直奔福州方向行进。这五万大军除去京郊大营里的人马之外,钱里亦带了一部份人从千周那边赶来汇合,还有西北那边留下的驻留兵将也调了回来,就为了东界这一场战役。

可以说这五十万人都是玄天冥的亲兵,大顺其它部份的兵马他一个子都没有动,包括南界,甚至还留了一部份神机营的将士在大漠里协助姚书驻守。这五十万人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唯玄天冥一人之命是从,哪怕玄天冥要带着他们造反,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跟着。

要不是玄天冥早就有过话,除他之外,七殿下和凤羽珩到了大营也如他亲临,这些将士是不会轻易跟着玄天华走的,哪怕他手里有兵符。

玄天华带着大军走得很急,打从出了京城起就像是急行军一样,匆匆的朝着东界赶。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着急焦虑,依然觉得还是太慢了些。可是没有办法了,五十万大军整军出发,不可能有单人单马那样的速度,哪怕他再快,最多也就能争取出比正常行走快出三分之一的时间。

钱里觉得有些奇怪,在大军行至第二十天的头上,他策马与玄天华并肩而行,纳闷地问道:“七殿下,东界的宗隋不是还没有宣战吗?咱们为何赶得这样急?”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头的大军,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马骑,大部分人还是步行的。此时步行的将士都在小跑着,这种状态每天都是如此,这也就是玄天冥的亲兵每日按着凤羽珩所拟的后世体能训练方式去操练,三五不时的还能吃上凤羽珩给的保健类药品,才能够坚持下来。否则,如此大强度的超速行军,换了其它营的将士,还真的坚持不下来。

可纵是玄天冥的亲兵,也都累得够呛,怕是再这样下去不出几日,就会有掉队的。

玄天华听了钱里的问话,马匹行进速度稍微放了稳,也往后头看了一会儿,再回过头来时才答了钱里的话说:“要是等宗隋先行宣战,就让他们占了先机。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先机被对方占了去,这对我们来说是十分不利的。更何况,东界是大顺最为富饶的一部份国土,人口密集程度远非西南北三界可比,一旦宗隋人先发了难,将会造成大量的百姓伤亡,从而动摇大顺国本。”

他这样说着,又觉得太过官方,力度不够。于是神色缓了缓,又对钱里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场战事原本是你们御王殿下揽下来的,本王之所以替他领军先行,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能歇一歇。大婚就是在战军中完成,好不容易京城无事,你们忍心让他再冲上东界的战场?”

用这样的理由把玄天冥搬出来,钱里顿时就没话说了。九殿下与七殿下兄弟情深,为了能让九殿下过过好日子,七殿下宁愿自己上战场,这样的情份谁听了能不感动呢?当然,这话要是换了旁人来说,钱里肯定得多合计合计,毕竟这是五万兵马,就这样被外人领走,什么样的理由都会让人生疑的。

可这个人是七皇子玄天华啊!这天底下最不容人怀疑的一个,怀疑七皇子那可是会遭天谴的。

于是钱里点了点头,很是感激地说:“有七殿下这样的兄长,九殿下真是好福气。”说完,打马向后转身,冲着大军朗声大喝道:“兄弟们!咱们再加把劲儿!把咱们的气势都拿出来!为了大顺!为了九殿下和御王妃,咱们一定要在宗隋打下漂亮的一仗!”

大军有他这番鼓舞,气势再起,行进速度又快了几分。

这天夜里,大军在一处深山中暂做休整。将士们经了一天的疲累很快就都熟睡过去,而换岗值夜的人却精神炯炯,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响动。

玄天华睡不着,负手站在一处高坡上,半仰着头望向今夜的漫天星辰,面上神色越来越凝重。

星象不稳,这一场战事情形不妙。他于袖内掐指算起,怎么算这一卦都是死卦。可奇怪的是,这死卦却十分奇怪,与他从前所见死之卦象很是不同,竟在死中还透着一丝生,生中却又带着无尽的死,让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按说死卦就是死卦,万不可能透出生之迹象的。若说是死里逃生,那就绝不会显出死卦来。就像现在他观星象,一直以来自己所属的那颗主星已经黯淡下来,最多不出三个月,星必陨落。可这种陨落却又十分不寻常,可至于不寻常在何处,他又说不上来。

玄天华心中腾升起烦躁,最近这种烦躁经常袭上他心头,带来很多不安。这种卜了卦后却还是未知的现状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头一次不在他的预算与控制之下,这让玄天华在不安之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默默祈祷,但愿不要失控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不怕死,只怕这死换不回他所在意之人的一世安稳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