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一旁的儿茶在沈淮的示意下,上前将瘫软成一块肉的阿元给抱了过去。

阿元感念于自己刚才被爹爹唤作傻子,倒也少了几分离别愁绪,只有软软的瘫去了儿茶的怀里,揪着她的头发丝玩耍。

沈淮揽住季萧的腰,将他一把抱到了马背上,自己跟着坐上去,从后面抱住季萧,让他的手与自己的一起握住缰绳。

“再看他,我可保不齐还有没有那么大的肚量让他安安稳稳的从这里走出去了,”沈淮贴在季萧的耳侧,说话时热气吹出去一股一股,让季萧往后缩了缩。

他告饶般的道,“我,我不看了,有些痒,你远些说话。”

季萧来回躲避了两下,反倒露出了前头沈淮在他脖颈之间留下的红色痕迹,一个个小巧可爱,点缀在他白嫩的皮肤之上,更加显得诱人起来。

沈淮伸手用指腹在季萧的脖颈上缓缓摩挲,他夹了夹马肚子,让野马小步快跑起来,一边轻声道,“阿萧的皮肤细嫩,碰一下便是一个痕迹,实在让我有些心疼,”疼的恨不得将你压在马背上狠狠进出几番。

季萧的身子敏感,给沈淮这么摸摸索索的,有些酥痒。不过沈淮这番说辞,在季萧这里与他前头还没恢复的心情结合,便更成了意有所指。

他低垂着脸,侧面看着红的羞涩,实则有些着急起来,若是晋和此时要算那笔帐,他,他该怎么说呢?

陈江川前头的很多举动是有些粗鲁无礼,甚至很多说辞让他也倍觉羞辱。但是如果因此让季萧去否定陈江川前面两年对自己的照顾,以及自己从这里头得到的恩惠,他断然是做不到的。

因此要说话之前,他还要尽力想出办法将陈江川保住了。

“不疼的,”季萧先小声的想将话题转移开,他指了指他们经过的几棵树,问,“晋和,这是什么树?”

可他的技巧在沈淮面前到底显得拙劣,反倒让沈淮对这打算放过的一点上了心。

“那是松树,”沈淮答了季萧的问题,他抬手将季萧的头扭到自己这边,凑过去在他的嘴上亲了亲,随口问道,“阿萧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季萧忙道。

沈淮眯起眼睛,指尖缓缓地从他的腰上划过,慢条斯理的道,“阿萧可知道自己现在看着多心虚?”

季萧仿佛做错事给抓了包的阿元,一双杏眼瞪起来,圆乎乎的带着些水光,转头看着沈淮,低声问道,“有吗,没,没有呀。”

季萧要么情绪激动,要么心虚,总在两个时候会不经意的慢慢结巴一个字,听着并不明显,但却是他情绪转变的力证。

“有。”沈淮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阿萧此刻的神情,便像是恨不得在自己脸上写着‘我有事情骗了阿淮’”

他将季萧的手捏在手心,反复揉捏,将那细软的指尖来回摩挲了数次,见季萧还没说话,便接着道,“这会儿阿萧若是说了,我便既往不咎。”

“真的?”季萧听了这话,猛抬起头,满面惊喜,蛮假红红润润。

“真的。”两人一齐往前,行到了没多少人的地方,身后的侍卫也跟的远,沈淮偷摸便将蔺羡的话抛去了脑后,忍不住将季萧放在他眼前的细嫩耳垂含进嘴里,轻轻地咬着他敏感的耳骨。

季萧的腰身一软,差点儿坐不住。他连连伸手去推沈淮的脸,“晋和,别,咬呀,不,不舒服的。”

“真不舒服?”沈淮不信,话虽这么说,他到底也松了口。季萧的一句带着泣声的求饶便让他的下身难看起来,更别说后头如若再有几句,他说不准真要将季萧当场办了。

“舒服的,”季萧见他真松了口,自己跟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又不太好意思否认自己方才通了电般的感觉。低着头,红着脸,老老实实的承认道。

沈淮最喜欢他偶尔这般坦诚,他低笑起来,道,“相公今天便饶了你,下回准保要在外头收拾了你。”

两人将话题岔了开去,沈淮似乎也忘了前头要问的事情,季萧等了片刻,见沈淮果然没有再问起,心头很是松了一口气。

沈淮低头瞧见季萧脸上的那一丝松懈与侥幸,令他整个人身上都多了一丝鲜活的气息,也便不忍再问些什么。

季萧想着沈淮刚才与沈驰发的脾气,又怕他们兄弟两个之间有了误会。便将事情前后与他说了,又补充道,“陛下让我留在那帐子里,是因为他的帐子外头侍卫多,并不是其他缘故。”

沈淮心道季萧是个好哄骗的小傻瓜蛋,但也不能否认沈驰相较于最初,的确已经十分接受季萧。

季萧并不是完全好骗,他多半时候只不过是能感觉到谁真的对他好罢了。

“在我管辖的地界里,如今倒是出不了什么事情,只不过回到京城里,大哥他身边便难免凶险四伏了。”沈淮道,他与季萧十指相扣,恨不得将他按进自己身体里去,“明争暗斗,如今都才搬上台面,兄长早早的赐了封地给我,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早早的远离纷争,不过如今看来,”沈淮顿了顿,笑道,“我在这里也不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赵轩的势力已经有些超出皇帝的预料,在这里能牵制赵轩的,又能让皇帝交心的,除了沈淮数不出第二个。

季萧听了,有些担心。

“每天都胆战心惊的呀,”他想起那一辆给利箭射成刺猬的马车,想到沈淮也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便是一阵后怕。他紧紧的靠着沈淮,有些艰难的伸手拍了拍沈淮的心口,安慰道,“不怕这些,不怕这些,我同晋和一块!”

沈淮给他这哄孩子一般的说辞逗笑,他轻轻地挥了挥马鞭,让野马在这儿山林之间疾驰起来,又飞快的在季萧耳边道,“小心肝儿,实在是爱的我心都化了。”

季萧满面绯红,甜蜜的也觉得自己要在沈淮的话语里头融化了去。

正要忍着羞赧回应一句,却见前头忽然冲来两三匹马,为首的是蔺羡。她满面慌里慌张,一见沈淮和季萧还在往自己这边来,连忙大叫,“快,快些回去!”

沈淮一愣,连忙拉住野马脖子上的缰绳,令它逐渐停下脚步。

直至蔺羡快到身前,她后头跟着的东西才渐渐从低伏的草丛里显露出身姿,是狼群,十几只成年狼,俱是面露凶光,恶狠狠的追着。

季萧也是头一回见着那么多野物,先还没觉得怕,只仔细的看了蔺氏上下,见她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又见蔺羡面上似乎还带着点笑意,便更是有些疑惑不解。

沈淮先反应过来,他调转马头,并没有往回走,反而指挥着野马往一边的侧面走去。

野马是经历沙场的战马,相较于此刻见了野狼而那些个慌张之极的普通马,它淡然的很。到了沈淮指定的位置,便不再动弹。

沈淮双手从后头抱住季萧,又拿出弓箭来,让季萧握住。随着他往后拉开的力道,那弓箭涨得饱满,弦跟着绷紧了。

蔺羡跑了两步,也便慢慢停下,狼群这才发现,他们进了包围圈。一边守候的侍卫如同人墙一般,纷纷拿出弓箭,直指着他们。

蔺羡调转了马头,与那狼群形成对峙。

领头的是一只母狼,它的面目凶恶,此时正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双目紧紧盯着蔺羡手上的弓箭。

一人一狼,谁都不打算退却。

母狼的爪子按在湿润的土壤上,片刻犹豫后,她猛地向前一跃而出,身姿灵活的一口咬住了蔺羡的马,蔺羡头一箭应声而出,却被母狼灵活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