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要是早知道是假的,他刚才根本没必要把蔡凯推出去!
江灼似笑非笑:“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刚才一时冲动暴露了?不好意思,我不是看见你推了蔡先生才动手的,早就怀疑你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自从杨辛宝出事之后,杨老板病急乱投医,到处请了不少的人上门帮忙,其中鱼龙混杂,有行家也有骗子,可见贵府应该是根本没有懂行的人,才会这样不加分辨,但是你杨辛锋,可就不一样了。”
“刚才我动手的时候,其他人不懂,在旁边看着的时候,都是惊讶赞叹,或者担心杨辛宝的病情。唯独你的目光,却不是盯在幻象或者杨辛宝的身上,而是看着我的手……”
江灼摊开手,抬了下眉梢:“如果真的不懂行,何必想看清楚我的动作呢?难道是要偷师照做不成?”
杨辛锋不知道自己刚才无意中的举动已经被人一一注意到了,此时一想,简直有点毛骨悚然:“你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在盯着我?”
江灼淡淡道:“杨辛宝出事,我首先怀疑的就是杨家的每一个人,即使面相上不是歹毒之辈,但善恶本来就是一道沟的事。这事我不管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我人都来了,总不能砸自己的招牌,是不是?”
杨辛锋这就属于蓄意杀人了,很快被特案组那边的人带走。
杨乾跟江灼竞争不成,最后反倒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十岁的“竞争对手”心服口服,全家人一直簇拥着把他送出去老远,后来又按照大师们除妖捉鬼的市场价翻了一番,将钱打到了江灼的户头上。
其实杨辛锋实在算是点背,经过审讯,他交代自己一开始对杨辛宝并没有加害之心,后来机缘巧合,出差的时候从一本书上学到了这么一个邪术,没抗住诱惑,就忍不住在杨辛宝身上试了。
毕竟堂弟是他二叔唯一的儿子,平素却总是不学无术,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一直在公司帮忙的杨辛锋,肯定就是继承家业的不二人选。
江灼一手搭在椅背上,带着点审视看着他:“你想害杨辛宝一个人,在全家人的身上都下了咒术,难道没想过这样做很容易暴露吗?”
“江少。”杨辛锋对他的称呼还没改过来,苦笑道,“我没有您那么专业,对这东西也是一知半解,下咒之前已经辛辛苦苦钻研了好几个月了,谁知道没理解好那书上写的内容,最后用错了方法。”
他想想就懊恼地恨不得磨牙:“谁知道那什么‘五蛛噬心阵’达不成几个人一致同意的条件,根本就不能启动,我眼看没有希望,又觉得自己当初确实是冲动了,所以这份心也就慢慢淡了下来,谁想到……唉!”
下面要说的话大家都明白,谁想到在杨辛锋已经不想这样做的时候,杨乾无意中转发的一条朋友圈竟然将整个阵法触动,请到的叛徒于继和高雅娇又把江灼这位小爷给招了过来,引发了后续一连串的事情。
以至于杨辛锋被手铐铐住双手的时候,整个人还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现在最恨的,不是想害没害成的杨辛宝,也不是识破了他阴谋诡计的江灼,而是那个死画画的。
杨辛锋对着几位警察,实在没忍住骂了一句:“我也纳闷,到底他妈的是哪个死变态,画出来了那么一副破画!”
他骂完之后,没听人接话,略有点不安,悄悄抬头一看,却见江灼手里拄着一支笔,正略带审视地盯着自己。
杨辛锋战战兢兢地道:“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江灼一笑,眼睛看着桌子上复印来的公司业绩报表,慢慢地说,“就觉得杨先生你其实真是个奇才,近半年以来,光你一个人就为整个公司提出了五六份发展方案,而且涵盖了各个部门,实在是让人佩服,要不是这回翻了车,即使以后自立门户也好,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他说完这番话之后,杨辛锋的表情既不像是懊恼,也没有得到称赞之后的意难平,只是干巴巴地扯了下嘴唇,没再说话。
“瘸腿的人,无论将一条险路重复多少遍,也是会摔跤的。因为这跟对路况是否熟悉无关,关键是自身条件受限。”
江灼在杨辛锋陡然惊惧的神情之下站起身来,轻轻喟叹了一声:“你说他怎么就不懂,要换一条路来走呢?”
说完之后,他笑了一笑,一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观众们云山雾罩,很是捉急:
【卧槽主播看起来好睿智好有内涵的样子,可惜我除了觉得他超苏,其他的什么也没听懂……】
【前面+1,为自己的智商捉急,我可能不配生小勺子了。】
【太聪明了吧我的崽崽!妈妈粉在这里!】
【主播这话里有话啊,好像在暗指杨辛锋是重生者,说他智商不够,但是重活一次还不长教训……我纳闷的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件事揭开呢?】
【什么意思?难道这场直播这么快就要结束了?我不干我不干!!!】
【小勺做的每件事都很有目的,安心看吧,我觉得还完不了呢。】
确实是江灼所暗示的道理,重生,仅仅是多获得了一次的机会,却并不代表重生者本人的素质有所提升。如果重来一次,依旧不能汲取教训提高自己,那么有多少次回头的余地也是没有用的。
所谓人各有志,正是如此。这边杨辛锋说什么也堪不破迷障,处心积虑希望能多分得一些叔父名下的财产与权力,另一头,坐拥金钱无数的云氏少董却已经彻底因为没完没了的公务而烦躁了。
——当然,这种烦躁的最本质原因也很有可能是由他已经三天没见到江灼所引起。
“这份报告我只有四个字评价,那就是‘什么东西’。”
云宿川面上带笑,嘴里含刀,将手中的文件往桌面上一扔,对着跟前面黄肌瘦一脸萎靡的年轻人丝毫不留情面:
“我知道你最近失恋了,大概是用不着挣那点加班费来给女朋友买项链买钻戒买包包,甚至还很想失业凑个整。但是在辞职报告没有被我签字之前,劳烦阁下,就算是哭着也把你手里的报告弄得像个人样一点,可、以、做、到、吗?”
他这种连挖苦带揶揄的腔调损得这位刚刚恢复单身的小青年几乎抬不起头来,接过报告,连连称是表决心——云氏的门槛不低,虽然他很忧伤,但并没有砸掉饭碗的打算。
云宿川瞥了他一眼:“知道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什么吗?”
单身青年:“?”
云宿川用手指做了一个“绕”的动作:“向后转,大步向前,冲!”
失恋青年并不敢冲,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出了总裁办公室,等在后面的同事本来就忐忑不安,见状不由更加紧张了。
在大魔王的恐怖镇压下,公司这种凝重的气氛持续到晚上将近八点。
“灿姐,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啊?”
在总裁办公室的外间,一个化着精致淡妆的姑娘趁着冲咖啡的功夫,小声询问云宿川的秘书丁良灿:“今天我对象生日。”
丁良灿心说我也很想知道啊,脸上倒是没把这种迫切流露出来:“我看你还是打个电话回去让他自己煮碗面条吃吃算了。刚才小邓挨骂没听见吗?咱们少东家最烦的就是私人感情耽误工作……”
果然一个人但凡年少多金帅气却单身,总是能找到一些原因的,要么就是不举,要么就是心里有人,再要么就是像她们老板这样成天除了工作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暗暗吐槽,嘴上却不敢说,白领姑娘只嘟囔了一句“也不能因为自己单身就仇视我们有对象的人啊”,苦着脸准备回到自己的格子间里准备继续奋战。
她刚把一杯咖啡喝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端的是腰细腿长,俊秀过人,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