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伪装帝后 一枚青梨 2919 字 21天前

“衣锦还乡,旧梦依稀。曾记饮酒江都,伊人舞翩跹,眸若星子。”

萧羽彦皱了皱眉眉头,宋晏这句话真是没头没脑。谁会想知道他和什么姑娘的陈年旧事?

但谢应宗知道的关于宋晏的消息也是有限。此刻又不能久留,萧羽彦便宽慰了他几句,留下了她带来的民间小食。这才离去。

远处,韩云牧站在天牢的过道处。平日里见了人来,便要嚎上几句冤枉的穷凶之徒,见了韩云牧都大气不敢出。

韩云牧并非经常来此处,但大司马的威名人人都知。何况他这凶煞的气场,几乎让人不敢直视。他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剑上,眉头紧皱。这天牢的气味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不多时,一名狱卒从里面走了出来。腰间的钥匙晃得叮当响。天牢光线昏暗,他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狱卒的身后紧跟着云洛。

她捏着鼻子一面走一面道:“不行了,我要出去透口气!”

“回去。”韩云牧冰冷地拒绝了她。

云洛叫嚷了起来:“可是这里气味实在难闻,再待下去,人家……人家就要晕倒了!”

韩云牧本不想和她多费唇舌,却没想到云洛竟和他胡搅蛮缠了起来。他费了半天的力气终于将她拿下,转头想要那狱卒带路。可一回头,早已经不见了狱卒的身影。

韩云牧心下一沉,捉住了云洛的手腕快步走向了谢应宗的监牢。谢应宗的牢门紧锁着,似乎一切如常。只是萧羽彦却不见了身影!

而黎国王都的月色之下,一名女子从树后转了出来,理了理衣衫。回头将脱下的衣服挂在了树梢上。萧羽彦得意地扬起了唇。韩云牧还想困住她,简直是不自量力!

方才她得知宋晏带给她的话,起初是没想明白。但是念了两遍,忽然明白了前半句。衣锦还乡,旧梦依稀。说的不就是锦乡侯么?

也就是说,锦乡侯依旧是想要夺取帝位。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谢应宗下手?他和此次的赈灾究竟有什么关系?

萧羽彦在王都的民间也有些相熟的朋友。此前所去的金楼,原本就是打算去找那个人的。只是因为锦乡侯而耽误了。今次她孤身一人,还得再去探探。

她薄纱负面,来到了金楼。金楼是王都一处很大的集散地,八方来客都会来此休息。所以各色人等都有。萧羽彦这般打扮倒也不算太出格。

她低着头走了进去,避免被朝中什么大臣遇到。她驾轻就熟地绕到了后院之中,一路尽量不引人注目。刚走了没几步,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断喝:“站住!”

萧羽彦心下一咯噔,僵在原地。那人大步上前,绕到了她身前:“哟,这不是那天被萧世子买走的姑娘么?”荣娘抱着胳膊,审慎地看着她。

“大娘怕是认错了人。”

“认错人?”荣娘两只手指指着自己眼睛,“老娘这双眼,那是真金红炉火淬炼过的。过目不忘。你不就是那个女扮男装混进后台的小妖精么。”

萧羽彦挑眉看着她:“大娘既然知道,心中应该了然。既然我与你毫无干系,萧世子那些个金叶子本也不该是你的。大娘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荣娘冷笑:“你当我这里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么?”

“这金楼可是酒楼,还不容许客人来么?”萧羽彦说罢转身欲走。

荣娘一声断喝,便要命身后的打手捉住萧羽彦。谁料萧羽彦一个闪身夺过,拔出了那把金错刀。原本萧羽彦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这些喽啰她还不至于害怕,但是她功夫并不好,一会儿还得靠跑。

她摆开了架势,正要和这群壮汉恶战。那荣娘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叫着:“主上万安!”

萧羽彦疑惑地看着荣娘:“主……主上?”

荣娘俯身战战兢兢道:“姑娘恕罪,是贱婢有眼不识泰山。姑娘千万不要和我这粗鄙妇人计较。”

萧羽彦不明白为什么她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她沉吟了片刻,忽然瞥见自己手中的金错刀。心中有了计较。她收起了刀,负手道:“无妨,是你们主上派我来办事的。此前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她说着轻轻扶起了荣娘。

“姑娘带着主上的信物前来,可是又要事要办?荣娘能帮上忙的,一定赴汤蹈火。”

“也不必赴汤蹈火,带我去见荀夫子。”

荣娘顿了顿,瞧了眼萧羽彦,压低了声音道:“未请教姑娘在门中是何身份?”

看来这还是个门派。萧羽彦早就听闻,近来民间有不少能人异士结成门派,分散在五国。其中最大的便是墨门。只因墨门之中都是贫寒百姓,三教九流,人数众多。

“主上命我前来自然是有事要办。你可知僭越?”

话一出口,荣娘果然偃旗息鼓,悄无声息地将萧羽彦送到后院竹林掩映的幽静之所。

此前萧羽彦也来过几次,但都是与荀至珩约好的。两人会去不同的地方一边饮酒一边议事。她出银两,他办事。很有默契。

今日是她头一次上门找荀至珩。此人明明确确是墨门中人,原本追随墨门巨子。后来墨门更迭,换了一位巨子,他便孤身一人来到了黎国王都。

萧羽彦握紧了手中的金错刀。穆顷白和这墨门有什么关系?

她伸出手,叩了叩门。里面传来了慵懒的男声:“进来,我候你多时了……”

第三十二章 追查消息

萧羽彦推门进去。荀至珩正煮着一壶茶,执了一卷书看得认真。

“荀夫子有礼。”萧羽彦冲他拱了拱手。她素来是礼贤下士,只是下士们都投向了韩云牧的怀抱。难得有荀至珩这般大隐隐于市的,所以格外敬重。

可惜荀至珩不肯出将入相,否则对她来说也是助力匪浅。

荀至珩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忽然坐直了身子,瞠目结舌道:“你……你怎么——”

萧羽彦摘下面纱,转了一圈道:“如何,这身伪装是否□□无缝。荀夫子此前还笑言,说我若是扮成女子,也无甚违和。”

荀至珩上下打量了萧羽彦半晌,这才道:“如果不是我与你相识已久,今日便会以为所见的是哪位倾国的佳人。言公子请——”

萧羽彦入座。现已入秋,但天气尚可。此时便门窗紧闭,围炉煮酒,稍嫌闷热。只是荀至珩依旧是面色苍白,一双手靠近火炉烤了烤。

“我早知巨子近日会派人前来,却没想到是你。”荀至珩抬眼看着萧羽彦,“没想到言公子在黎国也是深藏不露。”

萧羽彦隐约明白,荀至珩这是拿她当墨门的人了。只是他不比那荣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夫子谬赞了。”萧羽彦决定决定切入正题,不与他多做纠缠,毕竟说多错多,“此次前来,是主上想知道一些黎国的内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