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四下里搜寻了一下,最后定格在了香草的身上:“说起来,我对你大哥能够这么的了解,除了你娘功不可没之外,还多亏了你的好堂姐香草!如果不是香草通风报信,把她弟弟云山的书信给我看的话,我又如何能够知道你大哥他们出行的路线图?哈哈哈!饶大丫啊,饶大丫,你还真是可悲啊!
瞧瞧你身边这些亲人,这么些年以来,你为了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费尽心血,到底值不值得啊?一个个的,竟然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你,在你的背后捅刀子!你说说,你做人如此的失败,是不是很可怜很可悲啊?如果我是你的话,当会羞惭难当,不如一头碰死的好!”
一字一句,皆是诛心之言。
在场的饶家人,跟大丫关系好的来客,几乎都听得目瞠欲裂,心疼难忍。
刘香椿首先承受不住,当场就晕了过去。
饶守勤双眼赤红,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向东、向西、云山、云雾......举凡是大丫亲近的亲人,心里全都堵得厉害,说不出的悲伤难过。心,碎了一地。
“好啊!很好!好得很啊!任渐离,你真够有种啊!事到如今,还要拉人垫背,如此狠心的往我家人的心里插刀子!够狠,够有种,够卑鄙!我饶大丫甘拜下风,自愧不如啊!”
大丫忽然仰头大笑,那笑声是嘲讽,也是心酸,是伤心,是难过,甚至还带着某种绝望,还有浓烈的悔恨!
众人听了,无不动容。有些心软的女客人,当即就落泪了。好些男人,心里也酸酸的。在场的人,无一例外,甚至包括任渐离的心腹手下,都觉得他的心太毒辣了!
笑过之后,大丫将和离书往任渐离眼前一递:“是男人的话,就请签了这和离书,不要让我看轻你!”
“哼!你让我签,我就要签啊?”任渐离压根就不想签,这女子身上的宝藏还没有全部挖掘出来呢,他有理由相信,她应该还能出好些菜谱,也还能想出不少新的经营方面的点子。
就这样放手,委实有点不甘心,而且他确实也是很喜欢她的。都还没有吃到嘴里,就这样被她逃走了,实在让他难以割舍!他想要完完全全的拥有她,想要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的享受一番她的柔情蜜意。他想这一刻,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到嘴的平妻就这样飞了,实在让他的心里堵得厉害。
大丫见他这个样子,当即冷笑一声:“任大少爷,你这个样子,也不怕你的新婚妻子生气?如果惹恼了你的户部尚书岳父,后果你应该想得到吧?赶紧签了吧,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都不计较了,愿意好合好散!如果你还要耍无赖的话,我也是不怕的,必将奉陪到底!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我就去户部尚书家的大门口哭诉,请王尚书好好管束一下他的宝贝女婿!”
此话一出,任渐离顿时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就在和离书上签字盖章了。
大丫看过之后,仔细的收起一份,又将其中的一份递给了县令大人:“大人辛苦了,请把这一份拿去衙门存档,改日小女定当上门拜谢!”
和离书一式三份,双方各执一份,一份在官府衙门存档保管,以示郑重。同时,也对合理双方,都多了一份约束力和法律保障。
汪师傅用力的一挥手,指挥着自己的徒弟们,速速将大丫的嫁妆和带过来的金银细软,以及衣服等等一应物什,全都搬出了任府。嫁妆等物,还来不及开箱,刚好省事。来喝喜酒的亲朋好友,也主动上前帮忙。带过来的箱子,一个不拉的,又都拉走了。
看着来来往往搬运东西的亲朋好友,大丫的心里百感交集,泪水无声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