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这一番话,大丫震惊万分,眼睛都快要惊得掉在地上了!
哎呦喂,我的天哪!他竟然舍得把齐王世子的位置给让出去,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的身份地位,他竟然拱手相让了!
大丫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不过,也因为如此,她不由得对他高看了一眼。紧接着,又听他讲述了失踪的原因和经过,她在震惊之余,心里对他的怒气渐渐平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心疼和怜惜。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心情不好,也对你有误会,所以理智有点失常!”她的眼里赫然有了泪光,满满的都是心疼和柔情,她主动走近他,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今天,她或许不该那么的冲动。有什么话,当好好跟他说,好好听他解释。唉,盛怒之下,果然没有几个人是理智的。
“没有关系,我没有觉得委屈,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伤心失望了!”水清浅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被大丫漠视冷落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啊!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过,日后咱们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必须坦诚一点,如果你下次再敢隐瞒的话,咱们就等着和离吧!我可是说真的,在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上,可以有善意的谎言。然而,在原则问题上,不可有半点欺瞒!”
大丫很认真的道,目光很柔和,却也非常的坚定执着,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好,我答应你!过去,是我错了,我不该烂好心,不该妇人之仁,也不该错看了那所谓的恩人!最不该的是隐瞒你,对你没有做到应有的尊重,也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惊了也受委屈了!”
水清浅将大丫紧紧的拥抱在了怀里,悔恨的泪水凄然而下,情真意切的认错:“对不起,当我从劫匪手中脱身之后,就应该在第一时间赶回来见你!然后,再去京城跟齐王交涉,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也没能更多的顾及你的心情!
辞去世子之位,我原本也应该事先征求你的同意,这一点我也做的不好!对不起,以后在做出任何重大的决定之前,我一定会先跟你商量,你认同了我才会做出最后的决定!”
大丫欣慰的笑了,她把头从他的怀里抬了起来,认真的对他道:“没有关系,不就是一个世子的身份么?咱不稀罕,谁要争谁就去争好了!卸下那重担其实还是好事呢,也省得被那恶毒的继母追杀来追杀去,整天都要为性命担忧,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乐趣可言?咱们在这乡下地方,有吃有喝的,既悠闲又自在。说实话,若是要我在那齐王府生活,我可一天都受不了!”
她尽量笑得愉快一点,希望那欢快的笑声可以驱散他心中的阴霾,让他的心情明朗起来。
水清浅欣慰的笑了,很好!她果然非同凡响,不是个贪婪荣华富贵之人,果然值得他全心身的去付出!为了她,他愿意付出最大的努力,依靠自己的能力,为她挣一个锦绣前程出来!不用担心有人会不折手段的抢夺,从而让自己跟妻子儿女,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月儿,我如今已经从齐王府拿回了我的身份凭证,以及当年中举的凭证。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科举入仕的话,只要去参加明年开春的会试就好了!你希望我参加会试,科举入仕,为你挣一个诰命么?”
他柔情似水的看着她,温和的征询她的意见。
啊?他还有这个决心啊?
大丫那是又惊又喜,连忙赞许的笑道:“好啊!只要你自己想科举入仕,我就没有反对的道理!如果能考个文武双状元,那就更加美了,我也好摆一摆状元夫人的架子!也免得那些碎嘴的泼妇,老是说我的丈夫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哪一天厌倦了我把我扔下,我连哭的地儿都找不到!”
也好,这样的话,他就算是有自己的事业了。成天窝在这小山村里,跟一帮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村民在一起,时间长了,他应该会觉得很失落很寂寞吧?
“嘿嘿,我会努力的!”水清浅松了一口,咧嘴笑了。答应了就好啊!他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明明她似乎一点也不稀罕那齐王世子的身份。
一场家庭风波,在双方当事人的共同努力和相互体谅下,就这样悄然消散了!静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温馨,快乐的笑声每天都萦绕在整个宅子里。连带着,左右四邻也被那笑声感染了,大家都觉得日子越来越有奔头。
也是啊,虽然接连遭遇了战*乱跟大旱,然而“信窑”吸收了大批的青壮年,为山前村的村民提供了一份工钱很不错的活计。比如说一个五口之家,如果家里有一个勤快的壮劳力去信窑干活,家里的其他成员努力伺候好菜地,去山里挖挖野菜, 就不用担心会饿肚子了!
信窑,就是大丫家开办的窑场的名称,意为“讲信用的,可以信赖的砖瓦窑”。
外村的人,都不知道如何的羡慕山前村的人,人家这日子过得才有奔头,才有滋味。唉,就是羡慕,也是羡慕不来,谁让人家村里有一个心地善良的奇女子饶大丫呢?
饶守勤于心不忍,有心想要放宽招工范围,也招一些这十里八乡吃不上饭的穷苦人来窑场做工。无奈就一个砖窑,一个瓦窑,实在用不了那么多的人。老实人饶守勤城忍不住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丫忍不住问道:“爹,你这是干嘛?遇上什么难事了?跟女儿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出个主意!”
饶守勤就将心里的烦恼说给她听。
“哎呀,就这事啊?我想一想啊!”大丫就皱眉想了一下,猛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欢喜的道:“有了!这下子,可以说是一举两得,是双赢的事情!”
“想到什么主意了,这么高兴啊?快跟爹说说,让爹也高兴高兴!”饶守勤见女儿这么高兴,心情也好了一些。
“爹,是这样的,”大丫高兴的笑了道,“如今有那么多闲置的青壮年,我们正好可以从外村招一批人,训练几个月,组成五支私人护卫队。一支保护信窑,一支作为静园的护院,一支作为宁园的护院,还有一支作为光明书院的护院,余下一支就跟在大哥的身边,作为他的私人亲卫队伍!”
饶守勤眼睛一亮,高兴的道:“好啊!俺看行,之前怎么俺就没有想到呢?闺女啊,那么要招多少人啊?有啥条件限制?”
大丫想了想,就道:“嗯,就先招二百人,限制在十三岁到三十岁,务必要身强体壮。首要条件,还得是忠厚老实也讲义气之人,心术不正跟狡猾的人都不能要!做护院跟亲卫和护院,不够忠诚不老实,也没有正义感的人,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关键的时候那是会要人命的!”
“哇?二百人啊?会不会太多了?俺看宁园有三两个就行了,晚上有人值班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浪费银钱。”饶守勤一辈子节省惯了,要不是之前出了水清浅被人劫持的事情,他是不会答应请护院的。
“爹,二百人自然是太多了!不过,训练可是分三个关卡,每一个关卡都会刷下去一批人,最终会将录用的人数限制在五十人左右!到时候,书院和窑场各十个,宁园跟静园各五个,余下的二十人就都给大哥!”
大丫耐心的跟他解释,从始至终,脸上一直挂着非常亲切愉快的笑容。刘香椿远远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丫头,对她爹爹可好了,为啥对她这个做娘的却总是笑得那么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