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渡你[重生]_153(1 / 2)

“全数是我的过错。”沈已墨煞白着脸,“季公子,你勿要同我计较,你不是喜欢我的身子么,我便拿我的身子来偿还可好?”

话音还未落地,沈已墨又要去解衣衫,季琢撤去“倦云”,俯下身去,欲要阻止沈已墨,岂料碧绿的洞箫乍现,抵在了他的心口。

沈已墨执着洞箫,得意地笑道:“季公子,你说的那雾谷/道人已受了重伤,也不知现下还有没有命在。”

季琢眉间尽蹙,连连后退,而沈已墨则步步紧逼。

俩人缠斗间,翻腾的真气直逼得这房中无一处完好,季琢怕那少年受伤,抽身将少年护在怀中,沈已墨趁机推开窗,翻身而下。

季琢叮嘱了听闻动静赶来的阿文看顾少年,才翻下窗去追沈已墨。

半盏茶后,季琢终是在一处茶肆前,追上了沈已墨。

沈已墨被季琢拦住了去路,掌中的洞箫一动,刹那间无数碧光朝着季琢笼了过去,不过一弹指的功夫,便将季琢周身笼得结结实实。

季琢催动真力,手执“倦云”破开碧光,直冲沈已墨而去,沈已墨为避开“倦云”的锋芒,飞身上了屋顶,念了个诀,手指一动,便有数团火焰朝着季琢飞扑过去。

火焰将此地照得恍若白日,季琢一面闪避,一面抬首瞧着沈已墨,入眼的沈已墨嘴角含着笑意,眉眼精致,不施粉黛,不染凡尘,好似谪仙一般。

沈已墨觉察到季琢在瞧他,手一抬,将束发的发带解了去,顿时,墨发如瀑而下,被夜风吹拂着,遮住了他些许肌肤,更衬得他肤白欺霜,唇如点朱。

那发带不知怎地落在了季琢腕间,发带上还残留着沈已墨的气息,直烫得季琢手腕一颤,季琢定了定神,拍去那浅青色的发带,唇瓣张翕,手中的“倦云”骤然间剑气大作,利落将火焰全数劈开,同时,他身形一动,下一瞬,他已然立在了沈已墨面前。

沈已墨惊得脚下不稳,伸手去攀附季琢的脖颈,堪堪站稳,他便以含着似水柔情的双目望住季琢,无辜万分地道:“季琢,你当真要杀我么?”

季琢适才听闻沈已墨加害雾谷/道人之时,便起了杀心,但现下沈已墨就在他咫尺之间,他却觉着执剑的手稍稍有些发抖。

沈已墨手染鲜血,杀孽深重,单这履凉城就有四十四人死于他手,若是今日不杀,许明日还会有无辜之人丧命于他手。

但······

季琢忽觉后腰一疼,下意识地伸手一探,却摸到了满手的鲜血。

沈已墨拔出染血的洞箫,面上依旧是一副含情的模样,脚下却毫不留情地将季琢踹了下去。

季琢重重地撞在地面上,牵动了后腰的伤处,疼得他面色发白。

沈已墨听得那好似每一根骨头都要碎去的撞击声,愉悦地低笑两声,居高临下地盯着季琢道:“季公子,我本以为你会死在悬崖,未料想,你竟未死,不过这次定不会让你逃了去。”

话音还未落地,沈已墨飞身而下,一脚踩在季琢的心口,碧绿的洞箫抵在季琢的咽喉,欢喜地道:“季公子,永别了。”

下一刻,那洞箫不但未破开季琢的咽喉,反是坠落在地,而那洞箫的主人紧跟着跌在季琢的身上,气若游丝地低喃了一句:“季公子,你竟真的要杀我。”便断了气。

沈已墨的后心嵌着一把剑,剑是季琢的“倦云”,嫣红的鲜血从破口流淌了出来,一些覆在了地面上,又蜿蜒开去,一些透过层层软缎子粘在了季琢的肌肤上。

季琢一动不动,怔怔地回忆着方才的情景,方才他手执“倦云”并未想取沈已墨的性命,对准的乃是沈已墨的后背,不知为何沈已墨竟向后仰去,那剑尖便生生地刺入了沈已墨的后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瞬,又许是千万年,季琢终是将沈已墨揽在了怀中,沈已墨的身子还温热着,散开的墨发乖巧地伏在季琢身上。

季琢拔出“倦云”,丢在一旁,死命地以手掌按住沈已墨后心的伤处,可惜,眨眼间,他的双手便尽是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