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阁下 雾十 2741 字 16天前

但最后奥古斯特还是接受了惩罚,因为很明显这才是理查二世的隐形条件。

奥古斯特在拿到信物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的驾车去了伦敦塔。

伦敦塔就在泰晤士河边上,是一座军事要塞,承担着不同的职责。好比国王的宫殿,骑士军队的武器库,以及政治犯的监狱。

这里说的政治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被关进这里的。

至少在理查二世和黑太子当政的这两朝间,伦敦塔里就只有一个犯人——前前任国王威廉二世。如今多了国王的女儿玛丽小姐。

足可见伦敦塔在监狱中的逼格之高。

不过再厉害,如今也就是一座城堡外表下的鉴于。

渡鸦飞过窗户很小的白塔,带着一种奥古斯特对“哥特”一词最原始的印象,阴森可怕。他最近一直在学语言,“哥特”在最开始出现时的意思其实是“野蛮”,远没有后世理解里的那种感觉。

在前前国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新室友不到几个小时之后,她又再一次失去了她,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从玛丽口中问出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奥古斯特担心极了,却不能进去,只能在塔外面等待玛丽小姐被带出来。

玛丽穿着她被关进去之前的那件夏裙,低调却又不失奢华,首饰上的珠宝依旧璀璨,除了头发有点乱了以外,整体看上去还算不错,没有遭太大的罪。

很显然的,在玛丽小姐还没有彻底失势前,没有人敢太过的折磨她,那么想也没这么快的速度。

奥古斯特更关心的是:“他没为难你吧?”

别人不敢和玛丽小姐对着干,伦敦塔里关着的人可就未必了。奥古斯特从未真正见过自己的同性恋祖父,只从王太后口中听说过,那是一个该下地狱的变态。

玛丽小姐精神抖骚,挺胸昂头,始终骄傲,她对奥古斯特说:“你该担心的是他。”

然后,他们就一起离开了。

奥古斯特看向戒备森严的塔楼,他总感觉从某个狭小又逼仄的窗户口,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祖父,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却又不得不苟延残喘的活着。

玛丽小姐强硬的扭过了奥古斯特的脸,询问着在她蹲监狱的这短短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终,他们一起到达了目的地——汉普顿宫,奥古斯特准备履行对国王的承诺,不再让他们父女想见。

奥古斯特本来还小心翼翼的解释着什么,生怕这个结果会让玛丽崩溃。

但玛丽却大力拥抱了奥古斯特,埋胸式的那种紧紧的拥抱,让奥古斯特还有点小尴尬:“哦,我的布丁,谢谢你,谢谢你,终于让我摆脱了那个魔鬼!”

“呃,不客气?”奥古斯特试着回答了一句。

玛丽小姐一下子就笑开了,亲昵的蹭了蹭奥古斯特的鼻子:“能帮我给亨利送封信吗?”

“事实上,不能。我被禁足了。不过我想我的骑士长会很乐意效劳。”

“谢谢。”

接下来的很短的日子里,奥古斯特真的被迫远离了一切娱乐,国王甚至派了个一看就很刻薄的人来监督奥古斯特。事实上,哪怕国王不派人,奥古斯特的日子也不算好过,因为玛丽小姐从住到这里开始,就在强迫奥古斯特养成更好的作息、饮食习惯,她比奥古斯特所有的老师都可怕,奥古斯特还不得不听她的。

天知道伊丽莎白和王储这么多年是怎么在玛丽的手下活下来的。她实在是太严肃了,总让奥古斯特想到他曾经中学的教导主任。

奥古斯特唯一一次喘息的机会,就是去参加国王的婚礼。

是的,国王的婚礼最终竟然照常举行了,震惊了所有来参加婚礼的贵族。不过,很快他们就意识到,国王虽然还是结婚了,但娶的并不是人尽皆知的凯瑟琳.霍华德,而是此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凯瑟琳.帕尔。这位很有钱的寡妇在和国王认识了仅仅不到三天的情况下,就闪婚成为了新王后。

理查二世再一次厚着脸皮让年轻的侍从官背了锅,说从一开始王后就是帕尔,只是因为名字一样,又一次被印错了。

侍从官:……下辈子再也不要做这个工作了。

新王后看上去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她特意私下里找了奥古斯特,关心了一下玛丽在汉普顿宫的生活。

“请让她放心,我会尽快说服陛下,让她重新回到怀特霍尔宫的。”

凯瑟琳王后一直谨记她成为王后前和玛丽小姐的交情,事实上,她愿意答应玛丽嫁给国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希望能通过自己来改善玛丽的生活。

“也不用太着急。”就奥古斯特目前看到的,玛丽小姐还蛮喜欢现在的生活的,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她之前的御前失仪,就是为了得到眼前的生活。她再不用被父亲气的肝脏疼,又与亨利过的蜜里调油,这是她在母亲去世后过的最自由的一段日子了。

“麻烦您照顾她了,我还整理一些玛丽小姐有可能需要的东西,能请您转交一下吗?”

“当然。”奥古斯特点点头,“顺便一说,请不要对我这么客气,我们已经算是一家人了。”

“我的荣幸。”凯瑟琳王后笑了笑,但很显然并不打算真的这么照做。

这次的婚礼,玛丽小姐当然是不可能出席的。她的男伴亨利也没有。亨利满打满算就和牛津的教授请了不过五天的假期,为了参加国王的婚礼,但最后他却放弃了,因为他觉得在这个时刻没有人会比玛丽更需要他的陪伴。

这个书呆子可以说是让理查二世叹为观止,他没想到亨利对玛丽竟然是真爱。说实话,玛丽小姐可不算太漂亮,至少比伊丽莎白差多了,而且脾气还不好。

在婚礼之后的没多久,理查二世就下旨允许了玛丽小姐和牛津伯爵的婚姻。但他们需要保证无召不得回伦敦半步。

玛丽小姐快要感动死了,她觉得她父亲终于做了一件让他们彼此都开心的事情。

连伊丽莎白小姐都无不羡慕的说:“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呢?”她也想和奥古斯特住在汉普顿宫,不用每天去面对脑回路奇葩无比的国王。

克伦威尔最终还是被处斩了,就在国王结婚的隔天,一点都不讲究。

拉斐尔亲自坐镇监督,面无表情,看着克伦威尔一步步走上行刑台,下面都是对他充满愤怒的群众,他的眼中也充满了愤怒,对国王,对英格兰,对这个世界。他在最后一刻,指着拉斐尔的鼻子哈哈大笑,不是真的高兴,只是一种面对死亡的恐惧,有些人面对恐惧就是会不自觉的开始笑,他说:“今天的我,就是明日的你!”

那一声就像是一个诅咒,语音落下,同时带走了克伦威尔的性命。

这个曾经比沃尔西大主教还要地位高的男人,彻底的成为了历史,并在死的那一刻也成功做到了令人印象深刻。

拉斐尔对此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弱者的叫嚣,他一向是懒得去搭理的。

当天晚上,拉斐尔出现在了奥古斯特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