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顺杆爬了:“是,好吃,想吃。”
凌河眯起眼来,笑得惑人:“想吃什么?”
严小刀说:“你身上的,都想吃。”
凌河眼底是横波欲流的荡漾和感动:“……这么爱我?”
严小刀用眼神和热辣的唇齿同时应答:“爱你爱得欲仙欲死。”
严小刀其实很少如此直白和肉麻,今天这是要疯吧?
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再要推辞送上门的尤物,凌先生就不是男人了。凌河从被子下面麻利儿地翻身坐起,却突然想到:“我没带……”
他是专程来给小刀送饭,本来也没想要占小刀的便宜。
严小刀仰躺在床上,躺成个四仰八叉的豪放姿态,眼神不停蛊惑着凌河的欲望:“不用罗里吧嗦地蘸醋蘸酱,直接吃。”
他就是想给,无论如何就想给。
他心头突然间涌出太多情绪和感触,无法自拔地陷于对眼前人的钟情。这些日子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了解和动容,命运如此垂青他,在多年坎坷艰辛之后赐给他一个最完美的人。自己竟然会遇见凌河,怎么就能让凌河爱上他的?凌河竟然“愿意”,凌河得是有多么爱他,才“愿意”跟他在一起生活。
严小刀眼神示意:“医院门口有自动贩卖机,去买。”
凌河眼底涌出无法掩饰的兴奋。那是少年般的单纯清澈,让人一眼望见纯净的底色,严小刀最是迷恋这样的凌河。
凌河甩着头发兴冲冲地跑出病房,去买体贴严总的生活居家必备用品了。
兴奋的少年几分钟后就回来了,大步疾走带风,让病房门紧闭落锁,把窗帘四角扯严。
严小刀用腿把人勾到身前,吻着:“买了几个?”
凌河说:“半打,够了么?今儿晚上能用光么?”
严小刀豪爽一笑:“我没问题,看你了。”
这话是明火执仗地挑衅凌先生的脸面尊严。凌河神思间闪出两分狼性和毒性,啃咬他的鼻尖和嘴唇:“好啊,今晚用光它们。”
……
凌河这一晚极为兴奋和激情,不知疲倦,而严小刀这一夜十分豪爽,予取予求,凌河怎么要他都给。两人汗湿着紧紧相拥,在交合的姿态中依恋地耳鬓厮磨,一刻都不愿分开,欣赏端详着对方的脸和身材,看不够。
月光透过窗帘射进来,让凌河不断起伏抖动的背影美得不像实景,就像文艺复兴时代油画中的美少年,脊背、臀部和一双长腿无比诱人。
严小刀有时忍不住去拨弄凌河的头发,一会儿把这人头发往左搂过来,一会儿再往右搂过来,欣赏月光下的少年。凌河却狠命把长发抖落下来,让发梢重新垂落到小刀赤裸的胸口上,再将自己用力撞入小刀的身体,撞出低哑粗糙的叫床声。这样的嗓音特别爷们儿。“舒服。”“再来。”“来,再狠点儿……快点儿……”严小刀双眼略微失焦,被一下一下往床边撞去。他的头部微垂在床边,喉结不停滑动。他却还嫌这样不够深,不够体贴,不够温存呵护……怎么样都不够。凌河在一阵奋力冲撞之后,再次满足地从严小刀眉头和唇间挤压出高潮时的放浪动静。小刀唇间爆出几句夹带荤星儿的话,肠道猛地抽搐含紧,被操干得喷射出来。……严小刀右面胯上有一道小伤,留出的细碎血线穿越那片雄伟茂密的丛林,融汇到性感的黑色毛发中,和那些濡湿黏滑的东西混到一起。凌河目光虔诚地伏在小刀两腿之间,架起他双腿,毫不忌讳地都给他吻了、舔了。
严小刀扬起后颈呼出绵长的一口气,宠溺地望着凌河,伸手抚摸凌河的长发:“舒服么?喜欢这样?
严小刀肩膀和大腿上布满细碎的伤口,有些伤处因为剧烈的动作绽开了,溢出血痕。
凌河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小刀调情的问话,垂下眼细细致致地吻每一处皲裂的伤口,舔干净血痕,把血都吃掉……舒服,喜欢。
他最终凑上小刀的嘴,深吻,疯狂地分享血水混合体液之后销魂的味道,无法自拔……床上春光乍泄,一夜风流。
第一百二十章 半块金砖
第二天早上, 病房门口值班的警员发觉严总起晚了, 严小刀破天荒低竟然没有五点半爬起来洗冷水澡。
小警官转动被反锁的门把手,略急躁地开始敲门。慢悠悠的一阵脚步声之后, 严小刀赤着上身, 趿拉着鞋, 一手捏着刮胡刀,探出头来。
小警官信得过严总, 但还是很负责地快速往房间里一扫, 视察有无意外或异常。严小刀走到窗前,就对着窗玻璃上的一点儿光影, 刮他的下巴, 唇边带着懒懒的笑模样……他的床上睡着凌先生。
凌河趴在枕头里, 睡成个不省人事的猪样儿,从被子上面露个肩膀,被子下边儿露半截小腿,这么一幅情景在警官同志眼里, 真是绝了……
严小刀回眼对小警官轻松笑了一下, 顺手帮凌河把被子盖严实。
小警官由各种不可描述的心情堆砌出了一脸表情, 后脚跟儿一拧,以一个标准的后转弯加齐步走,默不吭声出去了……
凌河这回真累着了,六进六出榨到最后,一滴都没剩下,纵欲过度之后昏死在严小刀床上。严小刀刮了一半胡子就忍不住了, 对床上的人挪不开眼。他坐到床边,又悄悄撩起凌河那一头披散的乱发,欣赏这人从枕头里露出半张脸、鼻息吹气冒泡撩动发帘的蠢样儿,纯良无害的面目还挺招人的。
严小刀从脸上沾了一点剃须膏,抹到凌河脑门上、鼻子上。
意料之中的,把人给动醒了。
凌河睡眼惺忪地望着,在严小刀的深情注视下缓缓将眼神聚焦,最终意识到自己被抹了个大花脸!他连掐架踹人的力气都没有,懒得动,毫不客气地吩咐严小刀:“给我舔干净。”
严小刀赤膊的样子很俊,用剃须刀刮净下巴残留的最后一点白沫,刀片在很有男人味道的喉结部位游走。
这样的动作,足以让时光就停驻在这个角落,让凌河在半醒之间呼吸停滞,也是为这个人着了迷……
“我也要。”凌河着魔一般,渴望小刀。
严小刀听命而行,就让凌先生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他为凌河擦脸、涂剃须膏,温存抚摸过对方的脖子、胸口,再把那些白色泡沫一点一点地刮净。
……
……
医院疗养期间生活安稳惬意,让人难免都有些精神懈怠,淡忘了外面的世间,暗涌的波澜。
只有临湾港口夏季傍晚例行的阵雨,提醒着城市上空尚存的阴霾。许多看似细枝微末的事情接踵而至,点滴地汇聚,就像隐在幕后一只翻云覆雨的大手,无形中也在颠覆许多惯有的认知、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薛谦在办案百忙之中给严小刀打电话过来:“严总,我们在海湾附近发现一具浮尸。”
严小刀正在房间里跟警员以及隔壁病友打牌,手机捏在耳边,好心情蓦地一扫而光:“……薛队长,你是让我去辨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