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苏世锦,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绝不是冲动或是我体内的激素在作祟,绝不是我心心念念十四年不吃肉的血腥气而作祟,是我真想嫁给他,我确定,他是我的人。
他问我:
“姑娘,你还好吗?”
我转过头看着山顶,哪里还有家的身影?
那间茅草屋应是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到了山脚下,可是师父和师娘呢?他们怎么样了?
我想要回去,可是苏世锦握着我的手腕:
“那里危险。”
我甩开他,没想到眼前这男子还真是顽固不化:
“你从哪儿来?”
“怎么会在这片山中?”
我只觉得这个叫苏世锦的人烦人得很:
“和你有关系吗?”
他眼里有受伤的情绪,我意识到我可能说的过分了,恨不得转移话题:
“我的意思是,公子你的人来了。”
我指向他的身后。
他看也没看自己背后,问我:
“那在下能否问姑娘的芳名?”
我觉得这个人好烦:
“林瑟。”
苏世锦身后的人走了过来,他们的声音显得很吵:
“公子,可无碍?”
刚才苏世锦和我在泥地上滚了一圈,他的身上也变得脏脏的,但是依然执着地问我:
“你真的没关系吗?姑娘若不嫌弃,可以到我府整理仪容。”
不不不!
我又不认识这个男子,我实在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执着。再看他身后的人,也像看个怪物一样看自家主子。
不过我低了低头,自己的身上好像确实不怎么干净。我天性喜净,看到自己身上沾了这么多泥土,不由得皱起了眉。
“你这副样子,不好见人。”苏世锦向我解释。
呵。我看着这个愚蠢的凡人,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需要换衣服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舔了舔唇,实在想不出什么脱身的妙招,只希望他们快点儿离开,我好变成一只猫。
但是苏世锦还是立在那里。
我瞪了瞪他,却听他道:
“我怕姑娘有什么难处,想不开。”他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向山顶看去:
“毕竟,这也没什么人家。”
我是妖怪,放了我我自己就能把自己身上清理干净。难道需要尔等凡人来帮我?但我还是勉强道:
“我没有难处,我只是来……”我转转眼珠,实在想不到什么好词:
“看看风景。”
“姑娘要去哪?苏某或许还是一路人。”
我诧异地看着他。
我没有经历很多人情世故,自然只觉得苏世锦的反应很怪异,具体是哪儿怪异,却说不上来。
很多年以后,我回想那一天,便早已明白,所有看起来带有善意的接近,都是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