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三娘和白秋虽都百般不舍,但天兵天将就在外面等着,她们也无可奈何。
经过祠堂的时候,她只是向里面望了一眼父亲和哥哥的牌位,并未进去,因为,她和他们很快就会混沌中相见了,如果传说中的那个碎魂最后的归处混沌存在的话。
到了门外,天庭大将卫周亲自带人候着,见她出来神色肃穆道:“少妃,您迟了一刻。”
玉映回道:“谢谢等待。”
她是真心实意的,谢谢他们没有闯进去。
卫周没有告诉她,这是太子殿下 叮嘱的。
踏上飞云,玉府和玉衡山都越来越小,脑海里那日临祈和临璎的那些话却越来越清晰。
“你的父亲和哥哥虽的确是被我们父君所杀,但是因他们曾在我们父君归顺天庭那段时间有过来往,所以遭了天庭的猜忌。”
“没错,再加上你们一个个修炼出玉髓,我们又有寒铁,天庭怕我们联合起来,所以他们曾想用联姻的方式笼络你们,但不知为何又改了主意。”
“还有那天火,为什么恰好摆在离边缘那么近的位置,你真的以为就凭五百多岁的你可以踢倒么?”
“因为他们知道你的父亲和哥哥疼爱你,为了救你必定会不惜一切,后来果真也应验了,你父亲哥哥和我们父君交手的时候,无一得力将领相助,而我们这边却是全部出动,因为我们收到的消息是闵序要带十万天兵天将而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她并不相信。
这兄妹二人是妖族,是杀她父亲兄长的仇人,她怎能相信。
“你不用相信我们,你只要去问问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为什么在你受火刑的时候,他偷偷为你挡下了凤族真火的炙烤,最后对外称病三月不出宫门。”
“也可以问问太子妃殿下,为何会赠你最昂贵的药材,希望你调好身体和闵序早点有孩子,长长久久。”
“因为他们二人都愧对于你。”
“你们胡说。”她怒道,明明那只是一起意外……
可是,现在想来,真的是意外吗?还有宗延,他的的确确在她火刑后三月未出过宫门半步,闵序也说过,凤夕给她的药是极珍贵的药。
难道他们两人真的一直都知道她是被利用的?
“我们是否胡说,等到你见了那太子殿下一问便知。”
“你们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难道希望我原谅你们么?”她又问道。
“不,我们不会求你原谅,同样,我们也不会原谅你,因为我们的父君就是死于你父亲和你的玉髓,我们是各自的仇人。”
“我们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去杀了我们共同的敌人,让宗延成为这三界的主宰。”
“你们和宗延是是一伙的,他想夺位?”她冒出这个念头。
“不,他并不知道,只是我们父君曾与太子殿下相处过一段时间,说他有君主的冷静睿智和狠厉,但同时也不乏一颗仁慈之心,若他为天帝,我们妖族或许可以与三界共存。”
她愣了一下:“你们现在不就是在与三界共存吗?”
“并没有,我们自从臣服九重天以来,从未受过正眼相待,我们的族人没了往日的自由不说,还处处受人冷眼,生活的领地也被越挤越小。”
“所以你们想再反,然后你们选择了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你们不觉得很可笑么?”她嘲笑道,也更加的不相信这兄妹二人的话。
“不,你并不是一无是处,你拥有我们妖族最强大的力量。”临璎眼中带泪的说道。
“最强大的力量?”她不解。
临祁点了点头:“我们父君的所有力量都在你的元丹之内,闵序用你的玉髓杀了我们父君后,父君的妖力便附在玉髓之上,后来玉髓归你体内,妖力也寄于你的元丹,只是你元丹碎裂,妖力无法牢固,后来你元丹修复,力量也大增,否则你以为你为什么可以瞬间斩下九婴的头颅。”
她震惊不已,却也不得不信。
最后她问到:“既然你们想利用我,可为什么又害我姐姐?”
临祁和临璎疑惑的对视片刻,异口同声道:“我们从未见过你姐姐,恐怕害她的另有其人。”
冥司少元宫。
自从玉烟被宁无带回来,她已经足足两日没有出寝宫半步,她不敢,宁无也不许。
寝宫里的人全都撤走,只留了她的两个贴身侍女伺候,可就这两个侍女,也不能随时进来,所以,她并不知道玉映弑仙之事。
而且,宁无已经两日没回来。
灯下,她在等待。
这两日她已平静下来,也想了许多,无论怎么看,自己都是被陷害的,虽然她能感觉自己被绑后还发生过什么事,但具体细节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就好像被抹了记忆一样。
但不论怎样,她都要向宁无解释清楚,她想告诉他,被抓的时候,她最想见的人是他,最想呼喊的人是他,最害怕的时候给她力量撑下去的人也是他。
她不想,让他误会。
烛心爆了一下,她拿起剪刀去剪那烛花,一回头,不知宁无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旁。
他依旧一身锦衣,可面上却是冷漠。
“回来了。”她如往常一样去为他宽衣。
他却侧身避开。
她僵在原地,心也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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