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这么容易的。”
我摇着头,否决了这个想法,这件事肯定还有其他不知道的内部,最有问题的应该就是那个婴尸油。
是从哪里得到的?又是谁给了姬小语?姬小语怎么会突然阳寿回归,吸阴子消失,醒了?
太多的疑问占据我的脑袋,所以没看到前面的爸爸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沉重。
好不容易熬到了市里,爸爸直接将车子开进了家里,然后我和爸爸一起将小姨抱上了楼。
把小姨安置在了奶奶的房间里。
因为烛照说,医院的救治只能治疗人体,却看不了阳寿。
所以小姨不需要去医院,只要等待寻回阳寿即可。
等安置好小姨后,我就想过去看看,但爸爸拉住了我。
“我不管你有多着急,都不准去,好好的给我留在这里。”
“可是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连小鱼都需要帮手,即便烛照过去,也——”
“那你过去能做什么?”爸爸狠狠地打断我的话,反问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你比我更清楚。若他们都收拾不了残局,你去了又能有帮助吗?”
人在着急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一心想着只要靠近,就是一种希望,和安抚心的力量。
却往往会忽略自己的能力会给对方带来的麻烦。
我咬牙止住了唇齿后的话,低下了头。
爸爸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的说,“我知道你担心他,但若连这个都对付不了,就别提能够保护你了。”
“爸爸,你——”
爸爸很少和我单独提起烛照,他对烛照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从未有过多余的话。
今天突然这么说,我的心猛然一动。
“有些事是天命定,谁也无法更改。爸爸不求什么,只愿你能够平安。小荧,答应爸爸,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活下去,活着等到真相那一天的到来。”
“真相?”我心里突了突,总觉得爸爸是话中有话,“什么真相?爸爸,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在我的印象里,爸爸总是忙于工作,对我顶多只有一些家长对孩子的嘱咐,其余的几乎没有。
对于妈妈在鬼王庙的事,我也从不问爸爸,因为他并不知道,能告诉我的,只有他和妈妈从相识到相恋的点点滴滴而已。
所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妈妈给你的盒子,打开了吗?”
爸爸突然这么问,我迟疑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摸住了插在发间的木兰簪子,然后摇了摇头。
“上面有封印,还打不开。”
爸爸听了却笑了,摸着我的头说,“等这个盒子打开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你所想知道的事。你妈妈留给你的礼物,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知道吗?”
“知道。”我张开手,抱住爸爸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的说,“爸爸,我很想妈妈,真的很想很想。”
“我也想,想了整整十八年。”
爸爸的声音沙哑,似笑似哭,那一声的哽咽,是用了多大的隐忍,才不至于眼泪流下?
对一生一次的挚爱,在失去后,不管多久,依旧会留在心头,不散。
我不知道若是哪天我老死后,会在烛照心里留存多久,我只清楚,现在既然爱了,就不要轻言放弃。
把每一天当做世界末日来过,过的肆意,活出精彩!
和爸爸在家里,一直从上午等到晚上,姜小鱼和烛照才回来,而一起的还有狼狈不堪的大舅与舅妈。
他们脸上都有挂彩,但看着应该不严重。
尤其是舅妈,哭丧着一张脸,濒临奔溃。
“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迎了上去,看着他们都没有大碍,才稍微放了心,“表姐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不死还等着去组织丧尸队么!”
姜小鱼这话说的要多讽刺有多讽刺,配合着她那张愤怒到极点的脸,乍然一看,还有些令人害怕。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你以为我想吗?那可是我的女儿,现在被你弄得——”
舅妈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小鱼狠狠地打断,不光是这样,她朝着舅妈踏前一步,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凶神恶煞。
我和她认识这么久,都没见过她这么生气过,一时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臭三八,我警告你,要不是你听信谗言,用了那狗屁尸油,你女儿也不会变成这样!说到底,是你自己害死了她。我可不会帮你免费干活,今天的损失都由你承担!”
“还要我承担?你简直是异想天开!”
舅妈也火了,一把揪住姜小鱼的头发,死死拽着不肯松手。
“你说过会救我的女儿,却最后杀了她,你就是个杀人凶手,你现在还有理了不成?你给我等着,我会给你律师信,告你杀人!要你做一辈的牢,看你还敢不敢嚣张!一个神棍,竟然敢跟我横,我分分钟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