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还没洗好澡,祁钟看了看锅里的肉,又颠颠地跑到浴室门前,状似不耐烦,“齐成,快点,会没你的份了。”
“香吗?”齐成在热水里,声音也模模糊糊,“饿了。”
“香死了,”全权手操刀的大厨祁钟有点儿心虚,但说话还是很自信,“你晚会,东西都被邬元和二舅舅吃完了。”
“那你要回报救命恩人啊,”齐成拍手,“决定了,今晚你要管我吃饱。我要是抢不过他们,我就要去抢你的了。”
外面没有人理他,齐成关掉水,拿条干毛巾,又叫了声,“祁钟?”
……
人好像被他气走了。
齐成出来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围坐在了火锅旁。江景和邬元看着祁钟,表情都挺言难尽的。
齐成觉得稀奇凑近看就笑了,“这是什么啊。”
空处来的那个位置,齐成碗里头已经是满满当当的菜肴,祁钟真的是给他抢了整整碗,只不过不是整整碗肉。
祁钟表情没什么变化,“舅舅,你手边的菠菜再来点。”
自然得不行!
邬元看了眼齐成,齐成在他这眼里品出来“你跟头猪样能吃”的嫌弃,齐成忍笑坐下,“虽然我还在洗澡,但我定要比你们都吃的多。”
他又装模作样地对着祁钟抬起酒杯,“谢谢。”
祁钟嘴角也勾起,和他碰了碰杯。
伙四个人,除了江景之外年龄都差不多。但江景喜欢小孩,他们虽然不小,但都是齐成的同辈,江景把他们当小辈看,相处起来彼此都很舒服。
相比于雪碧可乐,啤酒喝的最多。
在这样外面下着雨的秋季,群人围着吃热气腾腾的火锅,酒水混杂,吃得浑身冒汗,热气腾腾。
肉下完了,分分钟被吃完,后续的菜也是,下多少抢多少。江景已经过了最能吃的年纪,看着他们三人狼吞虎咽,不由感叹,“真是个比个能吃。”
齐成说他和祁钟都很能吃,这个叫邬元的孩子也不输他们,这桌子菜,原以为会剩到明天,谁能知道可能才刚刚好。
齐成还真回他了:“你怕了吧。”
“怕了我们这饭量了吧。”祁钟紧跟道。
邬元也心情不错地说道:“这只进不出的终极饭量。”
江景真是哭笑不得。
饭后懒得动,这种气氛又是在是好,没人想要离开。
租房的隔音好,但雨声仍然能从窗口传入,不过只有雨声,寒气和黑暗全部被挡在房子外头。
祁钟瘫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吃得都凸出来了,他把上衣往上掀,平时已经显形的腹肌那块,现在就成了块。
齐成余光瞥到他正好奇摸着自己肚子的这幕,眉毛狠狠跳了下,起身把他的衣服拽回来,然后往卧室走去,“我去拿牌,玩不玩?”
邬元放下遥控器,“来吧。”
江景没看到刚刚那幕,他放下手机,闻言也起了点兴趣,起往卧室走去,“四个人两副牌才好玩,有吗?”
“有。”
祁钟愣愣地躺在沙发上,觉得刚刚自己那动作是不是有点丢人?
是不是很丑很没形象?
吃嗨了,在心上人面前丢脸了,心上人还看不下去了。
他表情变来变去,旁边的邬元看了他眼,又随意夹了个肉丸放在嘴里。
齐成拿着两副牌出来,桌子上东西很多,索性不去腾出地方,就在沙发上打。
扑克没有彩头不好玩,他们定了规矩,谁输了谁就随便在电视上选个台,那个台的节目在干什么输的人就干什么,比如选了电视剧,那就跟着电视剧里的角色说句台词,综艺节目就跟上面的人该唱歌唱歌,该跳舞跳舞。
他们玩了好几局,每人各有输赢,也看了不少人的笑话。
齐成注意着邬元的情绪,等到最后看到他嘴角细微的笑时,才终于放下了心。
然而他在观察邬元,祁钟也在看他,最后垂眸,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佯装无事的继续再打着牌。
厚着脸皮嘛,就得这样才能快快乐乐地往下追人。
等玩到晚上十点,江景才要求他们睡觉,自己也准备离开。
齐成这里是有客房的,但上次他把邬元带回家时,又困又懒,给邬元上好药就近把他放沙发上,后面邬元自己爬到了他的卧室。
沙发睡着确实对大高个不太好,但两间卧室,还是要分好谁跟谁睡的问题。
齐成先送江景下楼,跟着祁钟和邬元说道:“你们先决定,我会回来。”
走出门,外面的冷空气就毫不客气地袭来,江景和齐成踏入电梯,“最近要降温了,秋天来,冬天也快了。”
“冬天过后就是高考,”齐成,“也快了。”
两个人走到车旁,看着江景上车,齐成突然叹了口气,也跟着坐上了副驾驶。
江景意料之,温和看着他,“有心事?”
齐成问他要了根烟,静静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