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时候,我不但很有礼貌,而且放了水,冲了马桶,又睡在靠窗的床。
貌似,没有什么触犯禁忌的地方。
我又想起昨晚身上那股奇痒,摸了摸身上,那感觉却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心中疑惑,站起身走到写字台前,低头看了看那张椅子,又看看墙壁上贴着的符,心中不由疑惑。
昨天夜里遇到的,究竟是梦魇,还是现实?
我迷茫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不管怎么说,今天貌似是个好天气,明媚阳光洒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很是舒适。
“笃笃笃......”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我心中微惊,下意识回头问:“谁?”
外面一个清朗的声音说:“早上好,你的邻居,一起吃早饭如何?”
邻居?我恍然想了起来,这正是昨天住在隔壁尾房的年轻人,没想到他还挺热情的。
“好,麻烦你稍等,我就来。”
我没好意思拒绝,答应了他,简单洗漱了下,套上了衣服,就往房门走去。
路过那衣柜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转头照了下镜子,却被自己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我,双眼乌黑,额头发青。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次回头看了看满墙的符,心里浮上了一层疑云。
……
我收起了墙壁上贴着的符,和他一起下了楼。
这旅馆的一楼小餐厅里,就有早餐供应,我和那年轻人对坐在一张桌子前,捏着手里的大半个包子,有一搭无一搭的听他说着话。
这年轻人说他叫纪坤,是一个孤独的旅行者,他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在三十岁之前走遍全国。
对他的这个梦想,我表示很是羡慕,因为我的梦想是,尽量活到三十岁以后。
看看,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
我手中的半个包子还没下肚,他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我:“兄弟,跟我说实话,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遇到什么了,看你脸色,很不对劲。”
我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讲昨天的事,我要从科学的角度跟他说,昨天我遇到了一种睡眠瘫痪症,俗称鬼压床,出现幻听幻觉也难免。
我要从迷信的角度跟他说,那就是尾房闹鬼,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对他产生不良的影响?毕竟他住的才是尾房,比我的房间还要危险,有道是鬼从心来,昨天听他打呼噜那么响,一定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什么事都没有,却偏偏是我倒了霉。
我勉强笑了下,对他说:“也没什么,我这人心思重,总是胡思乱想,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他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摇头道:“不对,你这情况看起来没那么简单。”
“怎么,难道你还能看出什么东西来?”我好奇道。
他笑了:“或许你不信,但你最好还是把昨晚的情形跟我讲一遍,我在外面走的久了,知道的肯定比你要多一些。”
我想了想,看看周围吃早点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就压低声音,悄悄的把昨晚的经历都说了出来。
他仔细的听了后,思索了下,抬头问我:“按照你说的,这些出门的禁忌应该都是避讳了的,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啊。”
我苦笑道:“所以我才说,很可能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或许没有什么吧,无所谓了,反正待会我就要退房走人的。不过我倒是真有点羡慕你,睡觉可以那么香,连打呼噜都带节奏,跟唱歌似的......”
他却没被我的冷幽默逗笑,反而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打呼噜?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的啊......”
“呃,那可能,是隔壁另外一间房的吧......”我下意识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他却直接站了起来,神情异样地说:“不可能,我上楼的时候看了,你隔壁是厕所,怎么会住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昨夜的片段霎时涌上脑海,也随之站了起来,他紧皱着眉,对我挥手道:“走,马上去你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