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军攻占楚军远章部,尽管旧楚王宫已经是到来了数支援军,但秦军士卒还是远远的便是看见了旧楚王宫高挂免战牌,原本战况胶着的两军见此,居然是默契的都没有了相互试探。
屈平得到了楚王的重托,前往秦军之中劝退秦军,原本屈平还是想着借此机会产出大楚朝堂之上的奸佞之臣太傅费无极,但最终还是被上柱国景舍的眼神所制止,尤其是看见了楚王如今面临秦国大军神色早已经是不见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屈平也就将这个想法掩藏在自己的心中,并没有说。
屈平携带着二十位门客,便是手持着楚王赐下的旌节,前往了秦军之中,道路两旁还是有着大量的楚军士卒的尸体,还未被收敛,血腥味一度让屈平携带的门客呕吐,即便是屈平亦是见到了这些尸体也是十分的不适,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当进到了秦军占据了原先楚军远章部的营寨,屈平居然是看见了秦军之中不乏有士卒正在倚叠如山的尸体面前进食,当下心中不免对秦军士卒鄙夷道:“果真是西陲陇戎!”
当然屈平这一句也只能是腹诽而已,此事进入了秦营当中,屈平的态度已经是不似出使秦国时候的倨傲,甚至是在押送其即门客的秦军士卒面前,态度稍显卑恭,这并非是屈平怯了秦军士卒,而是觉得自己的肩上还是有着楚王的临危受命,而且这些秦军士卒不知礼节,屈平自是不会与其针锋相对。
“你就是楚使?”
屈平走到了秦军帅帐的面前,才是发现一行血污沾染尽了盔甲的秦将站在阶上,正用着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是故,屈平也是朝着站在主将之位的一位看着颇为年轻的将领行了使者礼节:“外使屈平,楚国左徒,携我王旨意,前来出使秦国!”
这名秦将正是云梦军的主将嵇狩,他看了看屈平,能够见到旧楚王宫高挂起来免战牌便是决意停战的原因,正是在于当初离开大江北岸的时候,公子琰殿下便是特意吩咐,若是楚国投降或者免战派出使者,勿要赶尽杀绝,否则便是要杀到楚人骨头软了为止!
是故,见到了这名楚国的使者,还是楚国朝堂之上的左徒,嵇狩随保持着身为秦将的傲气,但还是对这位楚国使者保持着身为秦将的风度:“秦公子琰殿下尚且不在郢都之内,与北岸秦营之内,军国大事某不能决断,楚使还是前往江北秦营吧!”
屈平点了点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秦军士卒攻坚郢都,亦是一场鏖战,作为主帅的秦公子赢琰不在前方军营乃是正常的,是故,屈平便是在数十名秦军士卒的押解下,渡江前往了江北秦营。
这短短的一路,亦是让屈平十分惊骇,秦军的军容十分严整,且一路上遇见的秦国士卒,尤其是在后方待命的秦国士卒,已经是披坚执锐,各立其位,彼此之间除了上下将士传令之外,鸦雀无声,比起来楚营之中乱糟糟的喧闹,这无声的肃静更是让屈平心中掀起来了惊涛骇浪。
至江上,因为屈平携带二十位门客,随行的也是有监管的秦军士卒,是故,大秦也是派遣了一条双层楼船供屈平等人渡江,到了江上,屈平扶着船边上的遮拦,耳闻不如见面,亲眼见到了秦国的双层战船,屈平才是知晓这战船跑得是如何之快。
“楚人未退,只不过秦人已进!”
在秦国的双层战船之上,这位楚国的左徒也是如是感叹道,心中最后一丝倨傲之气也是掩藏了起来,此时此刻,无论是从军队的表现之上,还是直接的战绩,这位楚国的左徒皆是感觉到了秦楚之间巨大的鸿沟!
“某上番出使秦国,现在看来,着实是一个笑话了!”
秦军的战船在大江之中航行的速度极快,很快便是登了岸,前往了江北秦营之中,左徒屈平派人通报,却是被秦营之中的一名将士阻拦住了,屈平识得此人,应该是那位秦公子赢琰的宗卫。
“公子琰殿下公务繁忙,还请楚左徒在此等候,若是等候不及,自可返回郢都!”
见着这位秦公子赢琰身边的宗卫居然是僵硬着脸色,如是托辞道,屈平心中虽是有一些怒火,刚想斥责秦国不识礼节的时候,却是猛然醒悟了这应该是秦国在报复自己当初江夏随邑的时候,不告而别的旧事。
是故,屈平也是看着林玧琰所在的帅帐,亦是对荆翊拱了拱手,道:“如此来说,外使便是在此等候了!”
荆翊闻言,似乎也没有吩咐其它士卒招待楚使的意思,便是转身离开了。
屈平无奈,甚至是听到了追随自己的门客小声咒骂那位秦公子赢琰,却依旧是站在那里。
期间,那位秦公子赢琰身边的宗卫也是出来瞧了几次,似乎也是将屈平等人的表现转告回帅帐之内公务繁忙秦公子赢琰,但秦公子赢琰迟迟还没有召见自己等人的意思,是故已经是有门客建议秦人嚣张,左徒当返回郢都另作图谋!
屈平心中冷笑,另作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