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韩军剑兵(1 / 2)

斥候,即侦查敌情的士卒。

可能很多人都误以为斥候都是骑马的侦查兵,事实上并不然。

无论是骑马或者徒步的侦查兵,都可以称作斥候——若细分下来,骑马的斥候又叫探马,徒步的斥候又叫做探子,两者的地位并不存在孰高孰低。

在世人的眼中,斥候仅负责巡查各处险阻以及敌方的防护设施,但事实上,优秀的斥候还要负责绘制攻打目标附近的地貌图,负责寻找水源,搜寻不为人所知的山间小道,甚至于,在必要情况下解决敌方的哨兵。

但是在魏国,在肃王军,『斥候』的存在形式,稍有不同。

因为在赵弘润的心目中,他将『斥候』判定为是最全面的精锐士卒。

于是乎,出于这位肃王殿下个人的喜好,他麾下军队中身经百战的悍卒,曾陆续被授予一柄刻着『斥候』两个魏国小篆的精铁短剑,并赐予其『荣誉斥候』的称号。

从那时起,肃王军麾下,斥候便成为步兵与骑兵的最高荣誉,那些获得『斥候』称号的悍卒,逐渐被视为精锐中的精锐。

是的,在肃王军麾下,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斥候队伍,因为那些斥候所负责的工作,皆被青鸦众的隐贼们一手包办了,并且,这些隐贼众在『四国伐楚战役』中大放光彩。

九月二十一日,数百名青鸦众倾巢出动,直奔猗山与王屋山,一边负责打探当地的地貌与皮牢关的具体虚实,绘制战场地图,一边暗杀在两山上游荡巡逻的韩军哨兵。

此举,引起了皮牢关韩将靳黈的警惕,以至于两日后,靳黈迅速往猗山与王屋山增添驻军,使两山的驻扎韩军,数量皆达到了两三千人,这使得青鸦众的搜索与暗杀遭到了困阻。

也正是这个时候,赵弘润这才得知,原来韩军的步兵竟然是那样的训练有素。

因此,赵弘润从商水军与鄢陵军中各自抽调了一支精锐千人队,准备与韩军的步兵来一场小规模的阵地战。

当日,隐约已成为商水军第一精锐千人队的千人将冉滕麾下的千人队,当仁不让地接过了这项任务,背着装满了食物的行囊,直奔王屋山。

王屋山,是皮牢关一带范围最广的山脉,总体可分为中山、低山、丘陵、盆地、平原五部分,山势相比较猗山稍显平缓,但是由于规模范围较广,且林木繁茂,因此,这里更适合作为斥候的战场,不像猗山,韩军据险而守,纵使是青鸦众也没办法在韩军森严的防守下,从峭壁攀爬上去。

王屋山,地处河东郡与上党郡的西南边界。

上党,自古以来有『与天为党』的盛名,说白了就是这块土地地势海拔普遍较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依山而建的『皮牢关』与『天门关』、『孟门关』一样,近几十年来魏国屡次企图从河东郡进攻上党郡,皆在这几座关隘碰壁,不得寸进。

这不,刚刚登上王屋山的半山腰,冉滕千人队的商水军士卒们都感到一阵不适,明明看着并不高的王屋山,可攀登起来却感觉非常累。

这也难怪,毕竟这些出身的楚国,以及目前居住的魏国,两国少山丘而多丘陵,大部分国土皆属于平原,因此,当这些来到海拔普遍较高的上党郡时,就隐隐感觉呼吸不畅,比平时更容易疲劳。

记得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时,还是在肃王军打赢了『魏秦三川战役』,为了警告秦国而穿越秦岭东部的时候。

当然了,王屋山一带的山势,其海拔与秦岭是没法比的,差得太远。但是要知道,当时肃王军穿越的秦岭,其实只是秦岭的东部,是整片秦岭山系中,狭义秦岭与华山相邻的那一部分,其实那里的山势也就是一两百丈高而已,甚至于比今时今日攀登的王屋山还低些。

待等来到王屋山的半山腰后,冉滕千人队便化整为零,分散成了十支百人队,在各自几名青鸦众的指引下,深入这片山林。

而千人将冉滕,则亲自带了一支百人队,与其一起行动。

在晌午时候,百人队找了一块地方歇息,士卒们从行囊取出了他们这几日的干粮:一袋炒米,一袋硬得跟石头似的手掌大的饼。

前者是离营外出的士卒们的常规食物,而后者,那种手掌大小的面饼,是最近才加入到肃王军伙食的食物:这种面饼是在川雒的羊饼上稍加改变的食物,他们将川雒的羊饼制作成手掌大小,方便士卒单独用一只手啃食,同时也加厚了这种面饼的厚度。因此当这种面饼在风干、晾干之后,硬得就跟一块石头似的,一口咬下去直掉碎末,干吃比早已吃腻的炒米还要难吃。

唯一的好处就是耐饥,就像炒米似的,吃一捧然后喝半壶水,保准大半天都感觉不到饥饿。

但若是有滚烫的开水就大为不同,这种用羊脂油煎过的面饼若是在滚水里泡一泡,那绝对称得上是难得的美味。

尴尬的是,似眼下这种情况,商水军士卒们可不敢生火烧水,一来是怕引起山林中韩军士卒的注意,而来是怕引起山林大火,虽然能烧死一些韩国的士卒,但相信他们自己也跑不掉。

而在士卒们就地皱着眉头啃着厚实的面饼时,千人将冉滕则在向青鸦众的头目段沛询问韩国士卒的情报。

段沛一开始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唤来一名青鸦众,将他早已准备好的一只装得鼓鼓囊囊的大口袋递给冉滕。

冉滕疑惑地接过口袋,朝袋内瞧了两眼,这才发现袋内装着的,居然一套齐全的士卒装备。

无疑是韩国步兵的装备。

他将口袋里的士卒装备倒了出来,仔细盘点。

一套皮甲、一块盾牌、一把长剑、以及一柄弩。

弯下腰,冉滕从地上那柄长剑拿了起来,将剑抽离了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