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是长不大了,要是,过不了这个冬天怎么办?”
段枢白把他搂进怀里,闭上眼睛,轻轻拍他的背,“你可是个神医啊,当初辛辛苦苦把他护住生下来,现在又没自信了?”
“你看,咱孩子自己都坚强着,你这个做爹爹的反倒是胆怯了。”
小圆圆在小床上睡觉,周围萦绕着一股浓重的药味,他紧紧闭着眼睛,眉心上的朱砂痣暗淡,嘴唇惨淡发白,但是他身上传来的细小呼吸声却听得人一阵安宁。
萧玉和红肿着眼睛,趴在床头看他。
抬手摸了摸他有些干枯的胎发。
床上的小圆圆此时却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能从那丝线的缝隙里,看到下面灰黑的瞳仁,“玉和,孩子睁眼看你呢,别哭了。”
萧玉和点了点头,滚烫的泪珠从脸颊边滑落。
萧玉和心底蓦地庆幸当初自己起了念头,招来一群医术高明的老前辈聚集阳州,如果没有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前辈,圆圆兴许也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而今也是靠着他们集思广益,才能维持住这个小家伙的性命。
医书还没有编撰出来,但段枢白和萧玉和对这件事更上心了,重金招募更多的名医圣手,大大的提高了许多医者的地位,阳州的大夫多了,段枢白曾经让人在云州等地筹备的药田也开始出产药材。
阳州的百姓就医就不成难题,找大夫买药材基本上花不了多少钱。
不过也因此,段枢白触动了许多药材商的利益,引起了他们的反抗,但是段枢白才是四州的统领着,医药这种民众必需品,他不希望被人肆意抬高价格,草菅人命的人不配为医。
圆圆最终还是熬过了这个冬天,只是他的周岁宴耽搁下来了,段枢白本来想补办,但是被萧玉和拦下了,“别弄这些东西来折腾孩子。”
段枢白想了想也就作罢,他们家的金贵小双儿,真是经不起半点折腾。
不像那个皮糙肉厚的大儿子,怎么皮都没事,自出生后就没生过病。
又到了阳春三月,宣州的孙夫人邀请他们夫夫前往宣州欣赏百花会,萧玉和答应了,夫夫俩把团团也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