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嘿然一声:“我不与你争,只是,这么些年了,您口中的改变到底改变了什么?”
王凝盯着秦老,质问道:“范公,欧阳公,到得眼前的杜公,包括秦老您,一直竭力在做的那些事,成了么?”
“秦老,朝廷里的事,您比我清楚,哪怕当今官家铁了心,但你莫忘了,这天下是与士大夫共治,不是与民共治!”
秦老瞳孔一缩。
王凝已经背过身去:“杜公太着急了,宫里那位又能强硬支持几年?若我是您,就该劝说杜公退下,免得到时又给人背了锅。”
秦老怔怔看着王凝,很久才长叹了一声:“这些话,出去莫要跟人说了。”
秦老说完离开,背影越发佝偻。
王凝坐在草堆上,看着眼前的棋局,暗自出神。
大郎在他对面蹲了下来,好奇道:“大哥,你咋知道那么多?”
“嘿……”王凝笑笑:“怕死的人总要学会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你怕死啊?”
“你不怕死?”
“哪能!”大郎盘腿坐了下来,“要是不怕死,我也不会跑到南边,只是……大哥,北戎真的会在十几年后打过来?”
王凝愣了一下,无奈道:“天知道……”不过想起宫里那位,他倒也不知哪来的信心,说到:“起码三五年内会平安无事吧……”
“哦……大哥,你带我出去呗!”
“你不是说不出去?”
“是这样……你不是说还有三五年时间嘛,我估摸着出去看看世界……”大郎说着憨笑了起来,双手搓着,“我还没碰过女人呢……”
王凝白了他一眼:“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