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兵虽然看着狰狞凶悍,可是面对这狂风骤雨般的子弹,他们的身躯依然像是纸糊的一般被撕裂,蓬起了大片的血雨。
捷克式轻机枪的清脆声音也响起来了,操作机枪的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有规律的短点射击将一个个鬼子撂翻在地。
轻重机枪的开火将第一批气势汹汹冲上来的鬼子全部扫翻了,大多数都被打成了血葫芦,受伤没死的也都死死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面对守军的凶猛火力,鬼子的冲击步伐为之一滞,纷纷卧倒射击,掷弹筒迅速的跟了上来,试图敲掉秦寿他们的轻重机枪火力点。
但是秦寿他们的机枪排的弟兄精的就和猴一样,打光一个弹链就抬着机枪转移,鬼子的掷弹筒嗵嗵的响着。
阵地上被炸的黑烟滚滚,但是鬼子刚挺身身子想逼上来,轻重机枪又响了,压得他们不得不又卧倒隐蔽。
有了侧后方向了轻重机枪的吸引鬼子的火力,趴在射击位置上的新兵弟兄们压力骤减,呛人的硝烟虽不断在眼前飘荡。
但是看到老兵们沉稳的射击,他们也收起了自己内心的慌乱,学着老兵的样子,开始有目标的瞄准射击,而不是乱开枪糟蹋子弹。
“瞄准了打,别浪费子弹!”
“别窝在一个地方等鬼子炸,注意鬼子的炮弹!”
“身子压低点,注意隐蔽!”
......
老兵们在嘈杂混乱的战场上喊着,教着新兵弟兄们如何的打仗。
新兵弟兄们刚开始不知所措,枪响后脑袋甚至一片空白,但是面对老兵们的不断提醒,他们也慢慢的有僵硬生疏变得熟稔了起来。
许多新兵已经开始学着老兵的战术动作开枪射击,然后缩回脑袋转移,遇到扑倒近前的鬼子,直接手榴弹招呼。
战场是最好的训练场,面对鲜血和死亡的威胁,这些新兵弟兄们学的很快,那些学的慢的已经被子弹打翻了,正被担架队往下抬。
罗文才已经换了四个射击位置了,虽然倒在他不远处的一名弟兄在地上抽搐哀嚎,但是他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奔过去救治了。
因为他不是医务兵,就算奔过去了也没有用,他的任务是战斗,挡住冲过来鬼子,将他们压下去,掩护医务兵救治受伤的弟兄。
他的呼吸紊乱,他努力的深吸平复自己因为奔跑而急速跳动的心,在他视野中,不断有爆炸响起,掀起的黑泥不时的扬过来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鬼子已经被压制住了,但是鬼子并不甘心,而是在各种武器的掩护下时而匍匐,时而直起身子向前逼过来,双方的距离只有五六十米了。
在如此短的距离范围内,双方甚至能够看得清楚对方那熏的漆黑的面庞,罗文才的枪口移动着,寻找着射击目标。
左侧四十米外的半截尸体动了,让罗文才的瞳孔微缩,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名匍匐的小鬼子盯着尸体在往前爬呢。
而在这名小鬼子的身后,更多的鬼子正浑身披着各种树枝,麻袋伪装,悄无声息的爬过来,他们的动作很慢,很轻,正面打得激烈的双方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