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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凡抓着黑衣男人的一条腿,像是抓着一把拖把似的,在静谧的商场里走着。
虽说此时已经熄业,但商场里仍是保留着最低限度的灯光,提供些许光线。
但这样一来,这一幕就显得更为可怕了。
在一片昏暗的环境中,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人的脚,沉默地向前走着。
就好像是冷酷无情的凶手,在杀人之后对尸体进行毁尸灭迹似的。
周凡不是凶手,谭冲此时也不是尸体,他还活着。
但他却半点也不敢动,不敢挣扎,不敢做出任何会触怒周凡的举措。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奋力挣扎,周凡拖起他来绝不会这么轻松。
他更清楚的是,如果自己表现出不配合的态度,下一秒他就会被打晕,甚至打死。
与其如此,倒不如安静下来,伺机而动,寻找稍候的逃生机会。
他的身上还藏有不少东西,但需要空间才能施展。
直到走到洗手间里,周凡关上门,冷冷说道:“把你衣服脱了。”
谭冲心头一惊,随后又是一喜。
脱衣服,显然是担心自己身上藏东西。
可让他自己脱,岂不是给了他动手的机会?
谭冲小心地将这丝喜悦隐藏在心里最深的地方,强忍撕裂般的巨痛,从外套开始,慢慢地拉开拉链。
与此同时,谭冲利用余光观察这个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听声音,年龄不大,但不排除伪装。
在江湖上混,谁还没有几个马甲?
身高倒是挺高,但不像大肌霸那样浑身鼓鼓胀胀,看起来反倒挺瘦削。
有一种谦谦书生,一碰就倒的感觉。
但亲身感受过这个男人体内蕴藏的巨大力量的谭冲,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伪装,都是假的!
柔弱?一碰就倒?
那股庞然大力简直可以倒拔垂杨柳了好吗?
脱下外套,将藏在内衬里的刀片贴紧手心,谭冲再慢慢解下皮带。
在这个过程中,这个被他视作大敌的男人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他,身子松松垮垮的,全身上下都是弱点。
好像就是在故意诱引他出手攻击似的。
但谭冲半点不敢。
破绽越多,证明越假。
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随时防备着,又怎么会放任他这样一个在暗网中赫赫有名的杀手,不管不问?
心里知道周凡在故意示弱,但谭冲根本不上当。
他老老实实解下皮带,往下褪去裤子。
这件事对他来说很是艰难。
刚才那一甩,将体重一百三十多斤的他狠狠摔在地上,其中的动量难以计算,但产生的冲击力已是将他的骨头撞出了裂纹,肌肉产生了肿胀。
现在要咬着牙口,强忍疼痛脱下裤子,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在他慢慢往下拖,马上就要图穷匕见,露出藏在裤脚、装有迷药粉末的瓶子时,
周凡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