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紧闭的花园大门打开了,没有人出来迎接,副官并无不满,快步朝宅邸走去。
进到屋里,西里尔查看了副官手里的证件,确认他是帝国研究院派来的人。
西里尔虽然对研究院这次派来的人如此年轻有些惊讶,但他没有问更多,将人领进一直以来的会客室,顺从地撩起遮盖住双手的袖子,露出苍白的手臂,伸到副官的面前。
副官同样一言不发,打开采集箱就开始抽血,他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管子流进采集管,装满一管,便取出下一管,足足装满了十个试管,他才将那些采集管塞到采集箱中,将采集箱关上。
他拔出针头后没有给西里尔任何止血棉,针管扎出来的细微伤口几秒钟便愈合了,这样的身体异于常人,但副官没有表露出任何奇怪的神色,拎起采集箱就要离开。
“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一直观察的西里尔忽然开口了。
从刚才短暂的接触中,他看出这个年轻人身份的不寻常,他的身上也有着不属于人类的气息,西里尔成为九阶训宠师后对气息更敏锐,就算这个年轻人将脸遮住,也瞒不过他的感觉。
“我并非变种,有一些不一样。”副官摇摇头道。
“没有什么不一样,”西里尔却说道,投向副官的目光中带着冰冷的审视,“身体里留着远古生物的血的人,也能被帝国研究院信任吗?”
“信任?”
这两个词在副官的舌头上滚了一下,他的反应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他们放你独自前来。”西里尔指出。
“放我单独行动就是信任吗?训宠师机构的九阶训宠师也那么天真吗?”副官不是善茬,没有耐心继续这个话题,他只为任务而来,现在任务完成了,他要回去了。
西里尔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多余的话语,放任他离开自己的庄园,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这片冷清的庄园十分钟前多出来一个访客,十分钟后又重回寂静。
西里尔看向窗外依然在思索着什么,他的通讯器突然一阵跳动,一个神秘的信号发送到他的邮箱中。
西里尔打开邮箱只看了一眼,没有拖延,同样起身离开了这里。
……
副官一区一回只花了两天的时间。
两天来,长官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但副官做出的行动就像笔直的支线,笔直地射向目标,又笔直的弹回来,他似乎没有任何再一次和唐娜接触的迹象,所有的行动都为了任务而进行。
当副官回到基地,再次站到长官面前,将那只采集箱递到长官的桌子上,长官终于放下心中的顾虑。
他露出一个略带真心的笑容:“你做得很好,真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
副官依然没有说什么,站在一旁听从下一个任务。
长官心中的怀疑暂时烟消云散,他将这件事遗忘到脑后,开始处理下一个事情。
……
而另一边,西里尔乘坐私人飞行器飞过大半第四星球,他越过训宠师机构总部的建筑,但没有停下,越过总部的会议大楼,也没有停下,继续向更深处迈进。
飞行器飞啊飞啊,冲入一座幽深的森林,西里尔让它在森林的边缘停下,设置自动返回系统,让它离开这个地方,而后在通讯器中发信。
通讯器发出消息成功传递的“哔哔”声,不一会儿,森林中飞出一只凶恶的秃鹫,那是机构内部圈养的七阶飞行宠物,一只七阶s级的宠物,只为了充当坐骑而存在,显得有些荒谬。
但西里尔没有露出惊疑的神色,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一跃而起登上秃鹫的背部,秃鹫展开巨大的羽翼,锋利的翅膀掠过森林,割下一些树枝树叶,惊起无故的鸟雀。
秃鹫对此毫不在意,继续横冲直撞地往森林深处飞去,不知道飞了多久,一座古老的堡垒出现在西里尔的面前。
这里寂静荒芜,不被任何人打扰,但当西里尔站到堡垒锈迹斑斑的大门前,大门发出铿锵的声音,一个同样带着斗篷的人向西里尔伸出双手。
他的声音沙哑,如同树皮磨在粗糙的墙壁上,他似乎想要拥抱西里尔,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欢迎来到真正的训宠师机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三更,谢谢大家~我竟然码完了!qaq泪奔——
第100章
西里尔无视他伸出来的双手, 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进入昏暗的建筑内。
被他忽视的人没有怪罪, 耸耸肩跟在后面。
这座堡垒每一个部分都带着古老的气息, 陈旧和**从它的墙壁中透露出来,不经意处还能看见暗红的印记, 干涸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血液,却还有一些新的伤痕,有人打斗过的痕迹。
地面凹凸不平, 由表面粗糙的石头铺成,墙壁上挂着两排旧式的油灯, 甬道的天花板湿漉漉的, 仿佛还时不时有某种小动物爬过,吸在天花板上窥视行走的人类。
越是往深处走去, 沉重疯狂的气息就越浓重, 这里充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初次进来的人不会认为这里是人居住的地方, 反而会以为这里是某些野兽盘踞的场所, 走到甬道尽头有一扇暗沉金色的大门,大门的手把上缠绕着荆棘, 任何想要打开门的人就会被荆棘刺伤,只有被主人承认的人能够走进这里。
西里尔站到荆棘大门前,没有伸手,大门自动在他面前打开。
门后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极致奢美的房间装饰到每一个角落, 每一处都充满昂贵的气息,屋子的主人偏爱复古的装饰,把这里布置得像古代魔法师的城堡。
屋子的屋顶非常高,没有其他家具,一张长达五十米的长方形桌子摆放在中间,从房间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昏黄的灯光下难以看到桌子的另一头,每隔两米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凳子,两两相对谨慎而严肃。
这些椅子上有一些坐上了人,椅背又细又长,超出他们的头顶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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