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情郎是皇帝 碧云天 3131 字 1天前

巧儿听了事情始末,气的跺了跺脚道,“夫人虽是女子,但是向来言出必行,不然这些年来又如何把家业做大?她要是说过要和离,那这件事就没有余地了。”

“这……”赵沫有点慌了。

巧儿愤愤的说道,“这就是个陈世美,我瞧着他早晚有后悔的时候!”

***

袖佛山庄的别院是林瑶去年才新买的,里头许多东西都是重新置办的,不过因为距离遥远,只去住过一次,回来的时候留了一对老夫妻在那边打理。

晚上,张山和自家婆娘吴二娘正在院子纳凉,一边打着蒲扇一边吃着种在院子里的胡瓜,这胡瓜外皮发黄,里头却是水多肉嫩,好吃得很,道,“别说这胡瓜看着怪异,吃着倒是不错,还有多少?够不够一筐子,摘了洗一洗就送到京里去,也让老爷夫人尝一尝。”

吴二娘拍一声,手心里有一只被打死的蚊虫,道,“自然是够的,正好蚊香都用光了,再去买一些回来。”

两个人正说话这会儿,忽然间就看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快开门,夫人来了。”

张山和吴二娘对视了一眼,急火火的去开门,随后就看到熟悉的周氏,还有茂春,这两个人一个是林瑶的奶母,一个是她的大丫鬟,只要她们两个在,夫人必然也在。

她们一脸风尘仆仆的,显然是走的有些急,吴二娘忙道,“哎呦,夫人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打扫一番,如今这里乱糟糟的……,快进来喝口水歇一歇。”又对着张山说道,“老头子,你快去多烧一些水,好让夫人沐浴更衣。”

“哎,这就去。”张山应了一声,就麻溜的去了厨房。

林瑶也就带了十几个人,马厩,还有下人们住的屋子都是现成的,毕竟之前已经重新布置过一次了,很快就都安置好了。

洗了澡,换了衣裳,又吃了一口热饭,林瑶舒服喟叹了一口气,指着茂春说道,“把我的首饰盒子拿过来。”

茂春捧着一个沉香木花钿的四方匣子过来,一共两层,上面一层摆着平时穿戴的首饰,下面一层却是放着银票,地契等贵重的东西。

“夫人,我一直都仔细看管着,里面的东西不会丢的。”

林瑶朝着茂春笑了笑,道,“我晓得你仔细,交给你我放心,不过我是在找另外一样东西。” 一个对林瑶来说格外重要的东西。

翻了好久,终于在一个下面的一个信封里找到了,打开来,是一张年代久远的旧纸,茂春见了惊讶道,“这不是大人的字吗?”

“正是他写给我的。”

林瑶虽是个女子,但却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之人,她既然决定要和离,就不会后悔,更何况……,自从做了那个梦,那个梦境太过真实了,她还记得表面上是说让她在庵里修佛静养,实际上则是被软禁一个小院子里,父母见不得,门出不去,形同犯人,当真是生不如死。

或许她开始还对王正泽心有迷恋,但是今日王正泽的做法和梦中简直如出一辙,更何况她也是实在是厌倦了。

她从出府开始就琢磨着如何让王正泽答应和离,显然他如今仕途顺利,以后更是不可限量,越是爬的高就越是爱惜名声,无论是休弃还是和离,总会影响他的清誉。

所以王正泽宁可把她软禁在庵堂里,折磨死她,也不会同意和离的,不过好在她有这个东西,有了它,徐钰枝就可以逼迫王正泽同意了。

林瑶舒了一口气,终于把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夫人,这是什么?吾在此立誓……”

林瑶把纸张折起来,道,“今日累了,早些歇着吧。”

茂春不敢造次,道,“夫人,奴婢伺候您上床。”

林瑶躺在床上,把那纸张压在枕头下面,想起十年前刚成亲那会儿,两个人还是蜜里调油一般甜蜜,那时候当真是觉得女子最幸福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她偶有感而发,说万一王正泽变心该是如何?王正泽当时对她也是真心吧?发誓赌咒说会对她好不说,还写了这份书函,如有违反就自行和离,放林瑶一身自由,而自己将不得好死……

她当时把这书函当做定情之物十分爱惜的收起来,谁知道最后却是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想来当真是可笑。

第3章

新姨娘温柔娇美,一夜颠鸾倒凤,逍遥滋味自是不必说,不过即使如此,第二日,王正泽雷打不动的起了个早,他自小刻苦,从来没有睡过懒觉,起床后都要去书房写一遍字帖,又或者看一会儿书,才会回去用早膳,再去官衙。

钱淑秀十分的懂事体贴,起的比王正泽还早不说,连早饭,官服都预备妥当了。

王正泽甚是满意,想那林瑶非要离家去了,还当这府邸离开她就不转了,他连饭都吃不了,当真是有些可笑,难道新姨娘就不知道伺候人?

用了早膳,在钱淑秀不舍的目光中上了马车,只觉得很是妥帖。

只是刚坐下就突然间就皱了皱眉头,撩开衣袖来,手腕上起了几个红疹子,一看就知道是吃了豆子,只是府邸里厨子都知道他不能吃那豆子,从来不会做,至于早膳,他仔细瞧过,也没有豆子?随即忽而想起,钱姨娘早上喝的豆浆,后来用完早膳,钱姨娘缠了他一会儿……,显然是那时候吃到了嘴里。

痒的实在是难受,就让车夫掉了车头,回到了府邸。

钱淑秀夜里忍着痛伺候王正泽,即使不适也要装作愉悦的样子来,好容易睡着,刚合上眼皮就被奶母叫了起来准备王正泽出门的事宜,几乎等于一夜没睡,更不要说,身体浑身酸痛的不行,这会儿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一时听到王正泽回来,都没来得及反应,王正泽却是率先发火道,“看你做的好事!”

钱淑秀委屈的不行,强忍着泪水,叫人去喊了御医过来,那之后又要煎药,还要去亲力亲为的伺候王正泽,简直苦不堪言。

早上的分开的时候还蜜里调油一般的,这会儿却觉得王正泽也太不懂体贴人,而王正泽也觉得这钱淑秀做事不够稳妥,还是有些年轻。

一时两个人居然也生出几分间隙来。

那之后几日,王正泽发现离开了林瑶,还真是过的难受,饭菜不合胃口,衣服也穿着不甚舒适,更不要说家里的应酬来往,大伯母要过寿,钱淑秀叫人送了一尊上等昆仑玉的玉佛过去,想来也是十分妥当,大伯母却是发作了一通,叫人传话来骂他。

王正泽六岁失了父亲,九岁没了母亲,几乎是跟着大伯母长大的,感情自然是十分深厚,被这般骂了一通,心里很是郁结,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因为这些琐碎的事情,连纳了美貌妾侍的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反而觉得暴躁的很。

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问道,“这都过了一个月了?夫人还不曾回来?”

赵沫道,“大人,夫人出府才半个月。”

王正泽一愣,忽然想起小时候大伯母说过的一句话来,因为日子难捱,所以觉得时间格外漫长,一时忽然颓然,呆坐了一会儿。

赵沫见状,苦口婆心的劝道,“大人,您去把夫人接回来吧。”又道,“听说夫人一直住在袖佛山上的别院里,那里远离京城,人烟稀少,想吃个李福记的豆沙包都要等一整天,早上叫人去买,晚上才能吃到,那还是凉的,真是艰难。”

王正泽冷哼了一声,道,“还不是她自找的。” 话虽然如此,但还是让赵沫准备马车,打算去找林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