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的糖,果干被乔娇娇用小块的油纸包着,这还是以前家里买了糕点,糕点吃完以后攒下来的呢。
把好吃的包的整整齐齐,放到小桌子上。
乔娇娇又翻出来自己的头发发卡,以前乔娇娇都舍不得戴,就怕戴旧了。
明儿不一样,明儿要出门,乔娇娇就挑挑拣拣的,选了个红色的头绳,一个粉色的小卡子。
再想了想,把自己的水壶拿出来。
当初三哥去了部队,发了新水壶,舍不得用,特意给乔娇娇寄了回来。
平时在家里,乔娇娇是不许喝凉白开的,只许喝温水,这水壶里的水,爸妈早起的时候给倒进去,半上午喝的时候就是正正好的了。
乔娇娇伸着手指把自己该准备的都数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错漏的了,这才躺倒床上,拉着被子睡觉。
第二天一早,或许是心里惦记着事情,知道今儿有事,乔娇娇早早就醒来了。
她睁得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揉了揉,坐起床来。
下了地,拉开窗帘,出了屋子,就见爸妈家的门还是闭着的。
想不到爸妈都还没醒呢。
自己今天比爸妈起床还早,乔娇娇心里挺得意的。
她还惦记着她的书包,去了阳台,就见自己书包在晾衣杆儿上挂着,伸手去摘,却是够不着。
踮起脚,伸长了胳膊,还是够不着。
乔娇娇眼珠子一转,去搬了家里的小板凳,再把椅子拖过来。
椅子放到晾衣杆下头,小板凳放在椅子旁边儿。
扶着椅子,踩到小板凳儿上。
再从小板凳儿上爬到椅子上,扶着椅背,慢慢的站起来。
一伸手,这下就够得着衣架了。
把双肩小书包一边的背带从衣架上拽下来,另一边的背带顺着力也很快就滑落了下来。
书包掉到地上,乔娇娇蹲在身子,先坐到椅子上,再踩着小板凳,慢慢下到地上。
等她开心的要去捡掉到地上的书包的时候,就见吕静看着她,眼睛都快冒火了。
她真是要吓死了,一个不注意,乔娇娇竟然就敢爬凳子爬椅子,也不怕摔下来。
吕静拧着乔娇娇的耳朵:“乔娇娇,你胆子真是太大了,爸爸妈妈有没有和你说过,凳子和椅子都是拿来坐的,不是拿来站的。那么高,万一你栽下来,再摔一下可怎么办?”
见妈妈发火,乔娇娇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就算她很想拿到自己的小书包,她也应该等爸爸妈妈起床后再去拿自己的小书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搬椅子去拿。
乔娇娇很后悔的和吕静认错:“妈妈,我错了,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以后我绝对不这样了。”
吕静看她头发睡的散在肩膀上,大大的眼睛全是真诚,知道她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也没有继续训她,而是语气温和的说,要是她真的从椅子上摔下来,摔到身体会有多疼,爸爸妈妈会有多伤心。
乔章也过来点点乔娇娇的额头:“娇娇,以后可不准再犯了。”
乔娇娇赶忙点头答应。
等乔章出门去买肉包子,乔娇娇抓紧时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先是把昨天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书,本子,铅笔,还有好吃的糖和果干放到书包里。
又拿着头花发卡去让妈妈给她梳头发。
乔娇娇的头发不算长,只能梳个小辫子。
头发梳好,乔娇娇拿着小镜子照了照,看着自己额头上的那块痂子,乔娇娇伸手一碰,痂子就松松的动了动,乔娇娇立刻冲着吕静喊:“妈妈,看,它动了。”
吕静也过去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痂总算是快掉了,从松动的边缘,还可以看到新长出来的嫩肉,等痂掉了,这就是疤了。
可怜她长得这么标致的闺女,以后额头上就要留下这么大一块疤了。
吕静也问了医生,医生说孩子还小,不用刻意去抹什么祛疤的,慢慢长着,等疤自己淡了就行。
可吕静还是觉得揪心,现在娇娇还小,不懂的美丑。
等过上几年,知道爱美了,看着自己脑门上那么大的疤,心里得有多难受啊。
还好的是这伤不是在额头的正中间,而是在右额角,将来结的痂脱落了,额头上留点刘海,也能遮一遮。
吃完早饭,快到吕静和乔章上班的时候了,吕静便拉着乔娇娇出门。
手里还提着个篮子,篮子里放的是五斤鸡蛋。
乔娇娇后背背着她的小书包,前边挎着水壶,穿的鞋都是外甥女儿婷婷之前穿小的帆布鞋,衣服也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只在胳膊肘和膝盖上有几处补丁,头上还扎着红色的头花,别着粉色的发卡,这是个好看的小闺女。
出了门,已经有不少准备去厂子里的工人,见了吕静和乔娇娇,都和她们打招呼。
乔娇娇也笑嘻嘻的和他们问好。
再看乔娇娇额角的伤,又是一阵哀叹惋惜。
这样标致伶俐的姑娘,就这么被破了相,钱家的人可真是造孽啊。
乔家以前住的院子也在瓷器厂跟前,当初解放后,乔家爷爷和乔章都靠着手艺进了瓷器厂上班,只是那个时候瓷器厂的效益一般,也没什么钱,厂子里也没有职工宿舍可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