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点头,叹了口气,正色道:“宋掌门,我不瞒你,眼下贪污案被咬得特别紧,令师姐是从犯季平的外室,本没什么,坏就坏在她会制毒,季平把毒药给了何烁,犯下若干伤天害理之事。令师姐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作案,但属帮凶无疑。”
“她死定了?”
“抱歉,定罪这方面我知之甚少。”容佑棠坦诚表明,话音一转,他提醒道:“不过,近期乃长公主丧礼,刑部和护城司、监察司多少会缓一缓,再者,新抓的犯官需过堂审问,估计过阵子才会判决。”
“唉,前几天塞银子还能进去护城司监牢,这两天不行了,塞再多的银子也没用。”宋慎焦头烂额,仰脸望月,考虑半晌,猛地低头,咬牙道:“你若能设法保她一条命,我就告诉你镇千保的下落!”
镇千保?
容佑棠倏然睁大眼睛,紧张忐忑,随即扼腕道:“但那案子是陛下亲自盯着的,严重性可想而知,谁敢插手多嘴呢?”
“完了。”
“我已经想尽办法,师父九泉之下不应该跳脚骂人的,要骂也随他。”
宋慎撇撇嘴,抱着手臂,脚尖无意识地动来动去,把地面刨出一个浅坑。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一个刨坑,另一个揉弄枝叶。
半晌
“行啦!”宋慎拍拍手掌,昂首道:“容大人,我知道你和庆王都得听皇帝的,无法插手,那就这样吧,我去睡觉了。”说完转身就走,急匆匆。
“你去哪儿歇息?”容佑棠脱口问。
宋慎驻足,扭头促狭道:“难得容大人如此关心,盛情难却,我睡你的屋好了。”
容佑棠发觉对方并无恼怒之意,顿时放松,笑道:“家父明说了,西屋随时给你备着,那儿不好吗?”
“还行吧,走喽。”宋慎作若无其事状,大摇大摆去了西屋。
镇千保……
容佑棠独自站在月季丛旁,默默沉思。
此时此刻
皇宫·宝和宫内
“哈哈哈~”
“老天有眼呐!”
韩贵妃前仰后合,满头珠翠乱颤,笑得泛泪,带着哭腔,狠绝道:“我儿好样的!为娘终于等到现在了。但还不能得意,你二弟虽然被禁足,但保不准陛下只是一时恼怒,随时可能消气,当务之急是设法将其一举击倒,别给他翻身的机会!”
“母妃所言甚是。”大皇子终于不用强装哀痛,笑吟吟,眼神睥睨狂傲,仿佛已登上梦寐以求的龙椅宝座。他慢条斯理道:“王昭仪确实疯了,可又疯得不彻底,她把藏在心里的秘密全嚷了出来,闹得人尽皆知。”
“王翠枝那贱婢,该得如此下场!她早年还真以为陛下会一直宠着呢,哈,简直笑死个人了。皇儿,你让她多疯一阵子,最好嚷得全天下都知道皇后害死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