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原本打算拒绝，毕竟他的酒量实在不行，但是看到对方的神情里似乎有些迷茫和愁绪，想了想还是坐到窗台上，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不喜欢喝酒？”穆梨笑着问。

顾晨摇头：“也不是，酒是种好东西，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可是我酒量是真的不好，一杯下去第二天就会断片了。”

穆梨止不住又笑，两个酒窝一深一浅不对称。

窗外，贫民区的街道很冷清，顾晨想起自己以前很喜欢爬到城市楼层很高的地方，俯瞰整个城市，看灯火辉煌。

可惜那时候他住在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望出去不是别人家的墙，就是泥泞的街道。

“唱首歌给我听好吗？”穆梨忽然道。

顾晨一愣，看到对方的眼神已经越来越迷离，望着夜色，轻轻哼起了前世很喜欢的一首歌。

“……因为要做一个有心的人会注定悲伤/但信无苦无痛在他方/延续你的辉煌/因为爱过共同渡过的人才终身难忘/当风再起时陪你再唱……”

“很好听呢，这是什么歌，我怎么没听过。”穆梨的声音中都带着一股醉意。

“是我故乡的一首歌。”顾晨说道，这是他在地球的时候很喜欢的一首歌。

“你……很特别。”穆梨说道。

顾晨心里一惊，唯恐对方看破什么，却看到对方竟然身子摇晃了两下，就这样睡着了。

顾晨把穆梨扶到房间，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发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想起了过往，他忽然有几分心烦意乱。

顾晨拍了拍墙。

这堵墙是后面新砌的薄墙，不知道用什么材质。那时候他们把房子租出去，就把剩下的一间房间隔成两间，带浴室条件好的这间留给了他。

“大晚上的你又发什么神经了。”

曾江的吼声透过墙壁传来。

顾晨盯着墙壁，都能想象另一间房间内曾江生气的样子。

“就是觉得天气不好，有些烦躁。”顾晨大声道。

墙另一边沉默了片刻。曾江的声音再次传来。

“傻子不应该是没有烦恼的吗？”

顾晨还没接话，曾江的声音继续。

“烦躁的话，厨房还有几份甜点，你去拿一份吃吧。”

顾晨背靠在墙上，露出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