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也不知道几百万年没上油了,推开的时候发出“嘎吱”一声及其刺耳的声音。
萧末走进拳馆,然后顿时觉得自己走进了世界上条件最差的拳馆——拳馆里全是男人,当然会混杂着一点儿臭汗味,但是这大冬天的,臭汗味加上狐臭味再加上一点儿云南白药喷剂的闻到混杂在一起,真的很与让人眼前一黑的效果。
此时正站在角落里对着一个肌肉男狂喷,把对方喷得像是狗的瘦高男人大概是听见了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看也不看对着门口破口大妈:“你娘个西屁啊!那个不长眼睛的傻逼!告诉你们正门左边那扇玻璃门年久失修不要推要走走后门咯,脑子都被精虫啃光了是不是——”
“……”
萧末觉得黑社会要改变公众形象大概必须要从基层管理人员的素质培养做起。
当拳馆老板这么骂人的时候,拳馆里正在训练的拳手各个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继续自己正在做的各种运动和训练,坐在轮椅上的闲人张也像是习惯了被骂了似的,一脸笑嘻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甚至还坐在轮椅上跟那个满脸肝火旺盛的高瘦猴子点点头:“老板,老板——哎哟,老板——”
“闲人张,你昨晚一天不见人死到哪去?听说昨晚和西区火拼你也有份参与是不是,还听说昨晚有份参与的人都目睹了‘暴君’的真容真的假的?”那个被称作是老板的人稍稍收敛了一点怒火,一连串的问题不带喘息就问出了口。
“真的,真的。”闲人张连连点头,笑得没脸没皮。
猴子老板:“那你讲‘暴君’帅还是我帅?”
闲人张:“……当然是——”
猴子老板:“恩?”
闲人张:“你帅。”
猴子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看来你是真的去了现场。”
萧末:“……………………”
话语之间,萧末看见闲人张的老板掀了掀眼皮子,用他吊子三角眼往自己身上扫了眼,那样子明显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然而这个男人却像是故意没看见他似的,直接扯开了话题指了指闲人张屁股底下的轮椅说:“你去哪搞来的cosy道具?”
“昨天没注意,被人捅了一刀,老板。“闲人张赔笑。
那个老板听了,也没多说什么——很显然昨天他打电话到闲人张家里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他只是仿佛不经意地又扫了一眼站在闲人张轮椅后面的黑发男人——干干净净的白皙男人看上去整个儿跟这个拳馆都有一种画风不对的违和感,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拳馆有搞卫生的必要的老板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趁着马上过年组织下大扫除……这么想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够无聊,于是哼唧了一声,用很嫌弃的语气问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那我今天的循环擂台怎么办?好多人已经下了我们拳馆,弃赛的话几百万的钱老子是赔不起,要赔你他娘自己去卖屁股给老子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