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那么站在琴酒和白兰地面前,他总有种是在给上级汇报工作的感觉。
他们既然差不多是同等地位的人物,那么即使现在对方有着能把自己按着暴打的能力,也该平等地对话。
此刻,尽管现在这个场面颇有违和。
三个一言能调动成千上万人的犯罪集团干部,会面场地却着实不符合他们的身份,两个坐在椅子上的还好说,朗姆的样子就和坐在马路边阻车桩上的三流混混差不多。
“要谈什么?”
不过,在场的人都不是会关注这种无关紧要事情的性格,朗姆坐在以后更是直接问道。
琴酒并非能耐住性子和他人讲道理的那种人,人狠话不多是他最贴切的写照。
於是这谈一谈的事情,即便琴酒在场,主导话语权的也还是白兰地。
“还能谈什么,当然是……”
浅仓真把喝完的弹珠汽水剩下的玻璃瓶往喷泉池水中一丢。
“咕冬”一声,池水中溅起大片的水花。
朗姆冷静地坐在石垒上,感受着落在自己背上,带来阵阵湿润凉意的水花,眼神变得凶恶起来。
“你这真的是想和我谈一谈吗?”他表情阴沉。
“呀,谈当然是得谈的。”
浅仓真从躺椅上站起来,踱步走到朗姆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比自己大了一轮的元老。
“但是,在谈之前,你是不是该为你之前做的事情致歉呢?”
“我,宽宏大量,只要你承认错误,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错误……如果我做了错事的话,那么你们现在在做的,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朗姆稍微仰头,看着顶着副陌生面孔的白兰地,感觉到自己坐下的选择有些失误。
该死的,早知道他先这样去俯视白兰地了。
“白兰地。”狡辩过后,朗姆又继续说道,“这些年,你可真是长进了不少,和当初我把你带回组织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啊。”
“那时候,你走投无路,是我给了你一个重生的机会,结果你是怎么报答我的?”
“你背叛了我!”
他说话时,其余人静静听着他的一字一句。
琴酒不在意这种事情,伏特加听不懂这种事情,只有安室透作为卧底,听着这些过去的信息,眼睛微微瞪大,心里满是发现珍贵情报的激动。
浅仓真没有出声打断,只是静静听着朗姆的义愤填膺。
“所以,当其他人都在歌颂你的忠诚,只有我知道,你这样连恩人都能眼睛不眨一下背叛的人,绝对不可能真的对组织忠心耿耿。”
说话的同时,他不经意间就在琴酒面前质疑了一次白兰地的忠诚,指出他肯定是别有用心。
不得不说,他这算是从浅仓真的脾性出发,推断出了一定程度上的真实。
然而面对他这提醒,琴酒正把汽水瓶口的弹珠按下去,准备细细品味这白兰地颇为喜爱的饮料的味道如何。
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至於浅仓真,他对於朗姆的拖延时间外加挑衅,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恨铁不成钢地口吻说道:
“你还真是……完全不明白我的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