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个态度,赤井秀一已经有所准备。
面临枪口,他不慌不忙,唤来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后,右手从口袋里伸出,将一张照片放在桌面上推到安室透面前。
是他们一家的合照。
安室透接过照片审视一眼,待服务员走远之后,他说道:“这又能证明什么,像这样的照片随随便便就能伪造出来不是吗?”
有易容术的世界,想伪造照片甚至不需要电脑修改,只要找四个人变装再重新拍上一次就可以了。
他的这个回答,虽然没有承认身份的意思,但赤井秀一却有些振奋。
以目前的走向,从逻辑层面来讲,双方见面没有直接开火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赤井秀一这边,他身份是bi的探员,未经许可在他国行动总得稍微收敛。
赤井务武要是由组织的人假扮,顶着他人模样的组织成员显然不可能顾忌围观者的存在,看到他的瞬间就该开枪才对,到时候趁乱逃脱又有谁能知晓面具下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需要伪造呢,如果我是假身份的话,根本不需要和你见面不是吗?”
说话的同时,赤井秀一看着报纸下的手枪被收了回去,心知对方也想通了这个道理——
也是,就算真的失忆,赤井务武还是那个赤井务武,要是想不通才奇怪。
念及此处,他双手合拢放在身前桌面上,证明自己没有发动攻击的意图。
“谁知道呢?前些年有个追杀我的家伙,就喜欢这么多此一举。”安室透摩挲着照片上的人脸,脑中回忆着早已经倒背如流的背景设定,眼睛里适时流露出疑惑的目光,说道。
“你说的那家伙......”多此一举就像个揭不掉的标签,赤井秀一听见这个词,眼前就仿佛浮现某人的身影,“不会是白兰地吧?”
“是他。”安室透摸着照片感怀一阵,将其翻转扣在桌上,“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假扮成我的儿子,那家伙的性格,在见到我那一刻,多半会想尽办法让我相信我是他儿子吧。”
嗯......听着这个描述,赤井秀一似乎能想象那个场景,他从服务员那里接过咖啡,将其中一杯递到安室透面前:“那后来呢?”
“后来。”
安室透看了眼那杯咖啡,笑了一下没有端起来喝,“后来我死在一场白兰地制造的意外里了。”
假死脱身,赤井秀一明白这话的意思,随即他想通了为什么组织的人敢於假扮赤井务武来引蛇出洞了——毕竟在他们眼里,赤井务武本人已经死在了白兰地手里。
这一点,无疑是眼前这人就是真身的又一有力左证。
赤井秀一紧绷的那根弦,终於放下了,他端起咖啡,品尝一口,正盘算该怎么把世良真纯的事情说出口,就听见对面说道。
“你可别太放松警惕了,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到这里,安室透停顿一下,举起左手张开比了个“五”的手势,“不过五十五十。”
“你这么轻易地相信了我,我可信不过你。”坐拥白兰地提供的详细情报,他可以高一个维度碾压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