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荆岑,广岚山门第八代掌门。”荆岑是四代弟子,寿命原因,按理说正常的修真门派,应该是掌门的代数比弟子的代数低,甚至低上一二十,一二百都有可能。除非死得掌门太多,更替太快,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顾帆其实早就注意到荆岑了,知道他就是卢玳说的那个剑修的师兄:“不错不错,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亲传弟……徒孙了。”顾帆看看卢玳,想起来了卢玳当初就是死活不愿意再拜师父。
“这位前辈,在下已有师门,不愿改投他人。”
“你和你师兄闲话了半天,正经事却不说。”顾帆瞪了一眼卢玳。卢玳耸耸肩,当没看见也没听见,“荆岑,我等的大师兄,就是广岚山门的立宗之人,广岚老仙徒黎。如今,我们正是重归宗门。”
卢玳这时候注意力在焰炎鸿兽和师父那,看一眼焰炎鸿兽,再看一眼师父。师父现在也是心情复杂,虽然注意到了卢玳的眼神,但暂时不想和卢玳交流——心累,不想更累。结果荆岑满脸是泪的脸,忽然近距离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把卢玳都惊了一下。
“师弟,是……那是……祖师爷?”
“是祖师爷。”
“祖师爷……祖师爷……”从卢玳那里得到了确认,他这金丹期的掌门立刻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边念叨着,一边反手抓住了语鸠和赵承麻,这两位比荆岑哭得还凶。尤其是赵承麻,一副老叶子的面孔,胡子都哭的黏在脸上了。
除了早先就开哭的姑娘们,又有许多门人弟子跟着哭了起来。而且这次哭的,全都是修为高的(在广岚山门高的)。因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跟着荆岑他们从广岚山门过来的,基本上都是四、五代的弟子。
他们是高兴,是难过,是委屈,也是放心。
他们是对这个宗门最忠诚的一群人,是跟着荆岑从广岚山走出来,一路到现在,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们的长辈都死光了吗?
结果他们的长辈回来了,一回来还回了这么多,他们不哭才是怪事。
在场的老仙们都是散修,没觉得这些后辈哭哭啼啼是心境不好,反而很能理解小宗门的艰难。事实上小宗门比散修还要艰难得多,毕竟散修最多带着一两个徒弟,来去自由。小宗门一大帮子人,本来就难得到资源,还要诸多顾忌,不但要给大宗门上贡,强势的散修有时候也会找小宗门割肉,属于谁都能欺负的受气包。
这一转移注意,谁都没发现漩涡里的人已经出来了。徒黎如今已经不是在大天魔修罗洞天时,那天人五衰,寿元将尽的样子,而是恢复了年轻的样貌。
卢玳曾经为了劝他离开大天魔修罗洞天,而诉说广岚山门的苦楚,如今看来,卢玳说的还是轻了。他叹了一声,走向荆岑。
荆岑正哭呢,脸上的眼泪被人抹掉了:“你们祖师爷回来了,别哭了。”
“祖师爷?”
“嗯。”
“祖师爷!”其实现在荆岑已经哭得有点脑袋发木了,完全是为了哭而哭,是几十年来压抑感情的一次宣泄。该说这场大哭对他,和其他哭出来的修士都很有好处。于是完全被冲动的感情所左右的荆岑,一脑袋就扎徒黎胸口了。
徒黎几百,不,几千年都没人对他这样过。僵了一下后,也没把荆岑甩开,反而就这么站在那,外加不时的摸摸荆岑的后脑勺,拍拍他的背。
***
看这边没自己的事了,卢玳第一时间就凑到师父身边去了。大徒弟他们苦成这样,师父正感伤呢,耳朵边忽然就响起卢玳的声音:“师父,我比他俊美吧?”
“啊?”
“我比他俊吧?”卢玳又说一次,师父顺着卢玳指的方向看去,那貌似是……焰炎鸿兽的脑袋?
第99章 九十九天降馅饼,嘎嘣脆,鸡肉味
炎焰鸿兽长了一颗鳄鱼脑袋,颌下有鬃毛,躯干如同蜥蜴,狮爪,还有一条如同蜈蚣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