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笑望向荣雨眠道:“我说过,等你身子大好,我就用竹轿抬你出门晒太阳。”
荣雨眠的身体实际并未大好,顶多半好,可他又不是傻,此时自然立即作出神采奕奕的模样。“我将与荣一起抱来?”他提议道。这种能出门的大好事,他自然首先想到自己的孩子。
赵拓明很快摇头道:“她又不会若不带出门的话就自己憋不住地偷跑出去,先不用带她。”
荣雨眠怎可能听不出对方趁机数落暗损自己?可他担心有竹轿的人改主意不带他出门,这种时候只能假装听不懂言下之意。“也对,与荣太小,在家待着就好。”
赵若明忍笑应道:“我们出发吧。”
才入孟夏,说是气温回暖,这一年却热得很早。初霁为荣雨眠出门琢磨了好半天着装。最终,他为荣雨眠换上一套轻薄的白色纱衫,换上后又担心后者身子弱容易着凉,谨慎添加了织绣云肩。
荣雨眠觉得这么穿不伦不类,加之又觉着热,等轿子来到外面,离了初霁视线,他便脱下云肩,结果,立即被赵拓明瞪了一眼。
“你怕初霁说你,等出了门才脱云肩,也不想到我正瞧着,显然是不怕我。如此小瞧于我,看我不好好吓吓你。”
荣雨眠自然不买账,他斜睨问答:“你能怎么吓我?”
赵拓明一本正经道:“我能让轿子就在晟王府墙角边转几圈然后打道回府。”
比起初霁的唠叨,赵拓明的心狠手辣果然更加吓人。
“我怕你了还不行?”荣雨眠悻悻道。
“那还不把云肩披上?”
从小到大,荣雨眠就没吃过那么大的亏,他忍气吞声重新将云肩穿戴好……顿时觉得,温暖到心田。
两台竹轿出了晟王府后一路向北,不多时,轿子出了北城门,一路往城外的山上而去。山路崎岖,亏得是轻便的竹轿,轿夫总算顺利将两人抬至山腰位置。在狭隘山路的尽头,轿夫们停下轿子。
“你们在此处等候,不用跟随。”赵拓明亲自扶荣雨眠下轿后向轿夫们交代。
荣雨眠微微不解地打量向身处环境,心想若非对方是位高权重的晟王,他简直就能怀疑对方是要将自己诱骗到荒山野岭加以杀害并毁尸灭迹。
“跟我来。”不知道他正想些什么的晟王特别仔细地扶着他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