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掩上门,燕思空就听得里面传来茶碗被扫落地面的碎裂声,他嘲弄一笑,心想封野这是何苦,何苦留着自己互相折磨,互相找不痛快,他已不相信封野对他还有什么情,有的,恐怕只是难以释怀的执念。
执念这东西,害人啊。
——
回到自己的院落,燕思空就见阿力站在门外,不知道在等候什么。
见到燕思空,阿力朝他的书房比划了一下,满脸的不情愿。
燕思空皱起眉,大步走过去,推开了门,果见屋里坐着一个稀客,也是个不受欢迎之客——元少胥。
元少胥正在摆弄他案牍上的檀香木镇纸,见到他也毫无不妥之色,不咸不淡地说:“回来了。”
燕思空关上了门,警惕地说:“大哥来了。”
阿力是知道他和元少胥的关系的,因此不敢阻拦,若换了寻常人,阿力是不会让人随便进门的。
“嗯,刚来。”元少胥道,“你那丑仆面目吓人,我不想留他在屋里碍眼,就赶了出去,无妨吧。”
“无妨。”燕思空上前端起茶壶,给元少胥倒了杯茶,“大哥请用。”
元少胥伸手接过,抿了一口茶,并斜睨着燕思空:“你不问问,我来做什么?”
“大哥若无事,也不会来找我。”燕思空坐在了客位,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的书房,想看看元少胥有没有乱动什么东西,但一时也看不出什么。
“你可知明天是什么日子?”
“是爹的忌日。”
“你记得就好。”元少胥道,“我怕你忙忘了,因此特意来提醒你。我刚从聿儿那过来,这些年来,我们第一次在爹忌日的时候聚齐,明日我们兄弟一起上山,为爹祭拜。”
燕思空心中狐疑,元少胥来找他,就为了这个吗?
元少胥看穿他的心思,冷笑道:“我确实对你有所不满,但想了想,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便算是扯平了吧。反正咱们俩,天生不睦,也不必做什么兄友弟恭的假惺惺的模样,但你知恩图报,对爹是十分孝顺的,爹在世时也是真的疼你,明日是爹的忌日,我们理应一起祭拜,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