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妈妈瘫坐在了椅子上,泪流满面:“让我再想一想……想一想……”
陆青时轻轻回了一下头,被风吹开的会议室门口闪过一个影子。
听见了这个消息的戴雨辰也瘫坐在了地上,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糊了满脸,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膝盖,用力感受着疼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还有一个方案”陆青时犹豫了一会儿:“切开她的右腿组织,暴露出胫骨,置于超低温液氮里冷冻杀死癌细胞后重新放入身体里重建骨骼并缝合”
这种闻所未闻的手术方案听得人云里雾里的,戴妈妈眼泪就没停过:“不管什么手术方案只要能救雨辰我们都愿意试一试的……”
“目前国际上这种方法只有美国安德森癌症中心应用过,中国还是一片空白,我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成功率也只有20%,同样也有可能不完全杀死癌细胞,而且液氮还会破坏正常的细胞组织……”
骨科教授把得失都纷纷挑明了:“不管哪种方案都不能百分百保证完全康复,希望您能理解”
“最近怎么天天下雨,烦都烦死了”秦喧提着阔腿裤,踩着高跟鞋,手里打着雨伞小心翼翼蹚过医院门口已经汇成河流的马路。
正是晚高峰,再加上下雨,自行车、摩托车、电动车、私家车堵得水泄不通,蜿蜒的雨水灌进下水道里发出轰隆隆的闷响,一切都潮湿而黏腻,连带着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闷了起来。
这样的天气走路都比开车快,眼看着红灯变绿,秦喧往前迈了一步,被人一把拽了回来。
“小心!”
与人潮挤在一起过马路的电动车在雨水中歪歪扭扭滑了出去,还撞倒了一位卖菜的老人,萝卜白菜滚了满地。
秦喧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好险,好险”
身旁的人把伞一收,已经冲了上去。
她先扶起了倒地的老人,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大爷?大爷?”
大爷半躺在她怀里□□着,擦破的裤腿露出了肿胀流血的膝盖,陆青时淋着雨从包里翻出纱布盖了上去。
那边秦喧已经把被电动车压着的妇女拖了出来,一摸她的颈动脉:“不好,可能撞到头了,昏迷了”
她的目光望过去,瞅见了女人臃肿衣物下微隆的小腹,瞳孔微微一缩。
秦喧想必也注意到了,一只手为孕妇撑着伞:“来个人帮帮忙啊,她要生了”
过往的路人一看这阵势,吓得又往后退了几步,纷纷如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