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珞拉黑。”封格道。
晏兮远明白封格的用意。卢温胜谨慎精明,刚好借这个机会让对方彻底相信上午的这出戏,开场做实了,接下来的戏才好唱。
栗珞的视频邀请又发了过来。
刚才被按掉让她怔住了,难道自己判断错了么?晏先生还在生气?可很快她就安慰自己按错也是正常的,自己也老是会按错。
栗珞不许自己去想平时即使按错了晏先生也会马上打回来,今天没有。她压着心里的又慌又疼,继续找理由。也许,也许刚好手机掉了呢?想着泪却已经漫上来,可还是拨过去,总要说清楚啊。
又被按掉了。晏兮远颤抖的手指选择了拉黑,栗珞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再也拨不过去了。
视线模糊,心如刀割,栗珞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不信,我不信。”栗珞梦呓般喃喃自语,这绝不会是她的晏先生。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他,又是谁告诉莫天齐的呢?
这个消息是封格透给莫天齐的,那会儿他的飞机刚落地。
封格笑吟吟地说:“恭喜啊,双喜临门!这样的大喜事莫少得请杯酒啊。”
莫天齐不明就里,封格便故意道:“怎么还瞒我们啊,小珞今天陪着邬大小姐在医院都让我表妹撞上了,她刚好是产科的护士。你可别小气,这回兄弟们要喝大的。”
一句话直惊得莫天齐站立不稳,差点从扶梯上摔下来。他猛地想起争吵那晚邬心妍问他要不要孩子,他说不要。
向来潇洒倜傥的莫大少呆了半天,终于磕磕巴巴地抖着声音问了一句:“她……去做手术吗?”
封格听得一脸黑线,看吧,感情的事最麻烦,这就是我为什么明哲保身不谈情爱。
此刻的莫天齐青着脸红着眼,手里的包和行李箱随手一丢。少有的怒气吓得邬心妍怯怯地退了一步,刚好绊在门边的换鞋凳上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莫天齐吓得心差点跳出来,长臂一伸就把邬心妍捞到怀里紧紧抱住却惊魂未定地吼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任性?!”
本以为邬大小姐会吼回来,谁知道她却静静任由他抱在怀里一言不发,莫天齐连忙松开些,只见怀里的人一张俏脸满是泪痕。
怀孕、争吵、冷战,近十天所有的委屈、恐惧、焦虑都在被他紧张地拥入怀里的那一瞬间崩然而去,他宽厚温暖的臂膀、怦怦作响的心跳甚至连身上那不甚清爽的味道都让人安心到忍不住落泪。
莫天齐正手忙脚乱地给邬心妍拭泪却见她眼窝着、脸也瘦了一圈,越发显得一张小脸楚楚可怜,心疼地又搂回怀里上下婆娑。
这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最爱的女人竟被他独自丢下了,莫天齐吻着邬心妍的发丝眼泪也涌了上来,他哽着喉:“对不起,对不起,别哭,宝贝对不起。”
他不道歉还好,一句对不起让邬心妍所有的委屈都爆发出来,一把推开他眼泪断了线一样落下来:“你怎么敢这么久都不理我。”
还真是,从认识到现在吵架归吵架,基本上都是莫天齐先服软陪小心,邬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我……”平日里巧言令色的莫天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怕她站久了辛苦,只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又拿了纸巾给她擦泪,才拿过包打开,抽出厚厚一叠文件。
泪眼婆娑的邬大小姐一看顿时呆住了。这是moker概念案及各种艺术家合作意向,这不是那天在山里讨论的商场改造么?
莫天齐道:“我把moker接下来了。”
“你不是不愿意回家工作么?”邬心妍问。
莫天齐轻叹:“你不是说我像个孩子,只要自由玩乐不会负责么?”
“我……那是气头上的话啊。”邬心妍讷讷道
“我觉得你说的对。”莫天齐把她托起来放在腿上抱着,“我要做人家老公了,现在还要做人家爸爸,至少要让老婆孩子觉得安心。”
邬心妍从未见莫天齐如此郑重,倒不知道该怎么接。
莫天齐以为她不信,便道:“没骗你,公司注册、方案设计都已经在做了。”说着他又在文件里翻出几张彩纸:“这几天我去了欧洲,你不是想要在moker里办v.a大展么。他们的总监kerale用过我在意大利时候的设计,我们谈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开幕展主题就用‘好事之徒’,你看怎么样?”
邬心妍完全傻掉了,冷战的日子里她恼恨、她愤怒、她埋怨,她以为莫天齐玩世不恭自由任性无可救药,却没想到他是去做了这些。
邬心妍傻傻地瞧着莫天齐英俊绝伦却难掩倦色的脸,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她抽泣着,“我总说你没长大,其实我知道才是。”
“那就别长大了吧,别哭了,傻孩子,”莫天齐自己湿着眼,“我说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宝宝。”
这么爱的女人,哭着都那么美,说过要让她做最幸福的莫太太却让她哭得这么伤心。莫天齐心疼地抚过她的脸,温柔地吻过她的泪,紧紧地贴上她的唇。点点缠绵寸寸厮磨,相互渴望的身体很容易就擦出了火。
邬心妍引着莫天齐手放在自己温暖平坦的小腹,两人渐渐平息下来,却更加缠绵地依偎着彼此,心中温软而激荡。
分享过那么多的极乐时光,他们都曾以为那就是爱的极限,如今才发现,原来爱情还能孕育出神奇而博大的力量,让一切充满希望,无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