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你只是觉得他们平凡。可得到的荣耀越多,你的高傲也堆积的越多。”
“优秀,可以让人仰望。神明,可以让人憧憬。可当你比神还高傲的时候,能读懂你的,也就只有神了吧!”
“但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神!”展枭固执的争辩。
“是!你找到了。”宿欲的语气只剩下嘲讽,“可真的是太可惜了,你的神也只有一个,就是你自己啊!”
“那个乐者,根本从来都不是你的知音,而是你自己为你自己画下的神像。所以你迷恋他,憧憬他,甚至为他痴迷。”
“可你真正爱着的人,只有你自己!”
“展枭,谁也不会懂你,不是因为你是天才,而是因为你对世人太过不屑一顾。”
“他们本来就不值得我如此。”
“是吗?”宿欲反问,“整个娱乐圈里,你的粉丝最乱,最毒,最喜欢肆无忌惮的攻击别人。可你却一副作壁上观,不约束,不承认,甚至不断割裂的做法来对待他们。这不就是你的不屑一顾吗?”
“这和我的音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偶像,会聚集什么样的粉丝。”
“而且,你的自私,傲慢,对世人的冷漠和不屑,不是都已经融入你的音乐里了吗?”
“而的粉丝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因为你看似放弃的纵容,你的不约束,你的不作为,甚至你歌曲里传出的思维的潜移默化!?”
“我没有!”
“真的没有吗?”宿欲拿起旁边的曲谱摔在展枭面前,“你没有,你为什么写下这样的歌?”
这是展枭前几天写下的曲子,大概意思,这样的世界,只适合毁灭和消亡。
“多少粉丝,他们还只是小女孩,这样的歌,他们听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黑暗,毁灭别人,甚至自毁。重点是,这歌曲更深层次的意思并非如此,而是讽刺。”
“你在讽刺她们这些看脸下菜碟,是随意就追随别人的蠢货!”
展枭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哑口无言。
而宿欲深吸一口气,将想说话的话一起说完,“你应该庆幸他们听不懂,否则,如果听懂了得多难过?”
“不会有人听懂,他们全是庸才。”
展枭的执迷不悟让宿欲恶心到了极点,用词也完全放开,“是啊,不过是庸才,可展枭,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们?抛弃她们?”
“你吸收着她们的崇拜,利用着她们的忠诚,一遍一遍溜粉,最终却把自己洗的清清白白。”
“你是乐坛最明亮的星星,你除了音乐,什么都不在乎。你支持那些粉丝和你没有关系。他们都是垃圾,而你是独一无二的神明。”
“可展枭,你也配被人称为神吗?”
“偶像失格,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偶像!”
第一次,剥离掉乐者的灵魂,站在展枭面前的就是真真正正的宿欲。
可也是一个对展枭厌恶到底的宿欲。
原身有一个秘密,他曾经是展枭的歌迷。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可当初展枭随手为赈灾写下的歌里那种塑料救赎却让身处黑暗的原身摩挲出一点折射进地狱的微光。
他可以联系外界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展枭所有的歌曲都听了一遍。
的确徐阳□□原身,迫使他成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可这种心理病并非不能治疗,尤其原身如此惧怕外界的情况下,还能在心里偷偷藏了一束名为展枭的光。好转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宿欲抬起头看向展枭,英俊且优雅的眉眼,最适合被称为神明的长相。
可惜……
这样低劣的品格,甚至连垃圾都不如。
从心底深处猛地涌上来的酸涩情绪冲得宿欲眼圈发红。
展枭低头和他对视,陡然从其中嗅到了一点特殊的意味。
“所以,你也曾经崇拜着我是吗?”展枭陡然笑了,仿佛冰雪消融的温柔几乎哄得任何人溺死在其中。
宿欲大大方方的点头,“是啊!崇拜。”
曾经那个少年,那样疯狂的崇拜着他。靠着他的只言片语行走于黑暗,小心翼翼的把关于他的信息埋进心底,生怕被徐阳知道。
即便被放出来,也依旧维持着最疏远的距离眺望。哪怕不得不遵守徐阳的命令,上了展枭的床,他也把所有姿态做足,生怕展枭沾上自己一点的污点。
徐阳是始作俑者,秦铮是最后一根稻草,可展枭却彻底断绝了原身的希望。
毕竟,谁愿意相信,自己曾经奉为的神明,不过是一个虚伪且自私的水仙花罢了!
看着展枭的脸,上面的微笑仿佛在像宿欲示威、炫耀,可宿欲却只觉得可笑。
他收敛起脸上所有的表情,用最郑重且悲哀的语气对展枭说道,“展枭,你已经永远失去他了。”
说完,宿欲转身就走。
他和展枭的交集始于交易,原身原本的愿望是渴望得到展枭的爱。可现在,这样的展枭,配不上那样心思纯净的少年,更不配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崇拜。
快步走出展枭别墅的范围,宿欲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靠住墙角,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按住心脏,宿欲低声对自己说道,“不要他了,咱们别要他了行吗?”
“没有人宠爱你也没有关系,我来给你宠爱好吗?”
“我帮你,帮你拥有自己宠爱自己的用气,好吗?”
温热的溪流从冰封的心脏深处涌出,强烈的酸涩冲得宿欲控制不住的流出眼泪。
可他没有擦,而是用胳膊抱住了肩膀,做出了一个拥抱自己的姿势,音调是温柔至极的诱哄。
他说,“宿欲,别哭,从来都不是你不好。”
“是他们,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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