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空乖乖点头,同他告别着目送他离去,心底却升腾起了疑惑:哥哥明明功夫浅陋,元无那样没大没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怎会害怕他?
毕空杵在禅房和经室的岔路口逡巡不前,凝神细思了一会儿,心底疑惑越发汇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但在一片迷雾之中,唯独一点思绪隐匿在其中挣扎着,毕空毫不避讳地抓住了自己那一点儿小心思,毅然朝经室走去。
这个时辰,无朝一定在经室。
经室年久失修,那院子活人走进就浑身凉飕飕,倒也被小孩儿们戏谑成为“避暑胜地”。无朝坐在古树下,摆弄着桌上的棋子。
无朝老态毕露的眼露出丝丝疲倦,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跪着佛像又想了些什么东西。无朝两指拿起黑子,丝毫不讲究围棋规矩地在白子上叠罗汉。
他没有过问毕空身上的淤青,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但他也不会管。无朝好奇这孩子被揍完后会说什么,问道:“你可有事?”
毕空盯着自己脚尖,犹豫一会儿还是把心底隐匿着的隐隐的疑惑说了出来:“住持,我初次到寺内来时,遇见的那人,他究竟是谁?”
无朝乱糟糟的眉毛抽动一下,诧异道:“我看你们俩玩得挺好,如何来‘他究竟是谁’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