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宫门深似海,鬼晓得要多少年才能再回来。他想去和毕空道个别。
这日毕空刚结束早课,正打算回禅房练字——自从那日别了无朝后,毕空就更不像个小孩儿了,哪怕是二十几岁的大人,也难以时刻维持着他的冷静。
他不为世俗所动,不被淤泥所污。
但却在推开屋门,觑见那个眼熟的人影时,扰乱了一潭平静的潭水。毕空呼吸一滞,呆呆站在门口看着蹲在他凳上翻看他桌上字帖的家伙。
方才等毕空时,笑轩好奇地翻着毕空的一打宣纸,俗话说好奇害死猫,他神情复杂地盯着这一张张形似自己字的字,压根不知道毕空都是从哪儿搞来的他的字,还练习了这么多张。
他一个和尚,干什么要临摹对面道士的字?笑轩腹诽。
等一打全看完后,揉揉发酸的脖子,正好眼睛对上了呆呆站在门口的毕空。
“你为何不进来?”
毕空关上门走过来,瞧见桌上密密麻麻的字,淡定道:“哥哥认为这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