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门砰的一下合上,把光隔绝在外,人影也消失在了门外。笑轩托着下巴,细细品味这孩子说出来很有良心的话,越品味越不对劲。
“这话怎么听都像弟弟对出嫁的阿姊说的话……”
李夭扬言不会让其好过的人此刻也确实不怎么好过,先是被笑轩搅乱了心底的一滩春水,又是被找他找得快疯掉了的无朝训了一顿,最后又是一堆平安信堆积着,逼得他饭也没吃就窝在了自己禅房里埋头写起了给陛下和皇叔们的平安信——给陛下的信是宫中来的人叫写的,给叔叔的信是他自己私下私心需要写的,给他的信就等同于给了父王。
毕空写得手腕发酸,元无等人也不好受,听说毕空完发无损地回来时,吓得魂都没了,屁滚尿流地跑到毕空禅房,慌慌张张的样子刚好被无朝抓了个正着。毕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好像看到一团空气似的,又淡漠地低下头写信了。
无朝能当上住持,自然不会是昏庸老人,他岂会不知道元无等人为何这般慌张,但因为这些人办的是长公主的事,他也不好大张旗鼓地惩罚,只能借题发挥一下,面无表情地责怪他们冒事扰乱佛祖清静,责他们在毕空禅房门边跪一夜,直到破晓方可站起。
元无眼睛倏地通红,领着一众小弟跪在门边,十分不甘的样子像吸不到血的魔鬼。
对这些事毕空充耳未闻,全当不知,直到无朝径直走远后,他才轻轻搁下狼毫笔,默默走到了门边。
元无见他人走过来,还以为是这人要惺惺作态扶他起来,心中大喜,眼中略带希冀地看向他,然后下一秒梦想破灭——毕空面无表情地放着他们的面把门给轻轻关上了。
他的动作就好像门边没有跪着一群因他受罚的人一样,元无咬牙切齿低下头,眼睛恨得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