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可以预料的安静。

“怎么，有胆打没胆认吗？刚刚打的那么开心，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鹤丸，髭切，三日月，小夜……你们一个个是要上天啊！还是说我这个主人说话已经不管用了？”

“那边那位暗堕的鹤丸殿，你来说说看？”

——为什么又是我！明明歌仙也暗堕了啊！

鹤丸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虽然之前面对歌仙和三日月的时候他大放狠话，可面对审神者，他还是可耻的怂了。

内心深处，鹤丸也明白，阿宅并没有哪里亏欠了他们。

作为审神者，阿宅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极限——亲自领导出阵，关心每一位付丧神的需求，尊重他们的爱好甚至隐私……正因为鹤丸明白这一点，他才始终无法在审神者面前理直气壮地叛逆。

但他一边认同阿宅，一边却又对审神者这个身份充满敌意。

在数年前，他亲自持刀劈开那个所谓的‘审神者’，亲眼看到那面目模糊的‘审神者’空壳之下被代码充斥的内在，并且为此暗堕之后，鹤丸就对审神者所代表的游戏玩家充满敌意。

在他看来，这些‘审神者’才是造成悲剧的根源。

所以他无法理解歌仙对审神者的钦慕和信赖。即使阿宅的确对他不错，他也无法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另一个人。尤其在那个人能够轻易决定他的生死的情况下。

鹤丸低头，借着刘海的掩饰，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肩头的旅行青蛙。

见众人依然只低头做反思状，阿宅知道不来点狠的，这群付丧神是不会听话了。

阿宅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朝后一伸手，“拿来。”

歌仙默不作声地将刀帐递到阿宅手上。刚刚他还因为争夺刀帐和鹤丸等人兵戎相见，此时却因阿宅的一句话，将刀帐双手奉上。

他期盼着，又害怕着阿宅会回过头来看他一眼。但阿宅却只是将刀帐收走，连头都没有回。

小夜看着歌仙灰白的脸色，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袖，以眼神问：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