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道,你推荐过来的那个小子,是我见过的最不要命的人。
孤身入敌营,自荐当诱饵。
两军交战,一阵刀枪剑雨里,他最后鲜血淋淋,在一条河边被发现。
徐将军说,找到那小子的时候,他旁边就是这朵花。
徐将军微有叹息,就把这花给送了过来。
吩咐徐禾,等那小子回来后,你把这花给他吧。
……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恩人。
……这小子以后必成大器,这一回,是活生生地,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这花留着也是纪念,让他记得,最开始是多么不要命。
他爹这突然文艺了一把,让徐禾非常惊讶,至少现在,他不懂他爹这一举动是在干什么。
但惊讶的同时,也有点叹息,余木那小子果真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徐禾也说不出什么祝福,只能对着那花喃喃:“兄弟,你对自己好一点啊。”
他把那朵花藏在了一个盒子里,借着黄昏金灿灿的光,再看这朵花,能从它风干的血迹上想象它开在枯骨累累之上的森然。
或者,于战地黄沙里斜斜绽放,饱吸人血般妖娆。
昭敏郡主在旁边等着,然后道:“怎么,爹都说了什么。”
徐禾摇头:“没说什么,就是让我认真备考。”
昭敏笑了:“那爹怕是要失望了。”
徐禾看着她阿姐。昭敏郡主如今已经十七岁了。搁在这个朝代,已经错过了最适合嫁人的年龄,是个老姑娘了。但长公主却丝毫不急,也没有催,只是偶尔会问几句,昭敏从来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