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眨眨眼睛，听出林绯叶语气中隐隐的冷淡，最终还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再看绿衣，大抵是心里惦记着方才黄莺说的话，眼里有几分担心，自己只是一心想着要答谢林绯叶对墨源的帮助，压根没有考虑到她的身份，现在只怕她会心生芥蒂，自己好心做了坏事。

林绯叶知道她心里肯定在想一些有的没的，于是开口岔开了话题:“怎么了？还不高兴么？大理寺卿可是在朝一品的官职，这么算起来，你可是一品夫人呢。”

绿衣果然顺着她的话开了口，有些担心的叹了口气，道:“娘娘就别打趣我了，我自小跟在娘娘身边，宫中朝廷的规矩都是一窍不通，更不知以后还如何同其他的夫人们相处。”

林绯叶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道:“别担心，规矩这东西没人天生就会，既然不会那便学就是了，我会让人挑一个嬷嬷到你府上，相信你很快就会学会那些规矩的！宫中的教导嬷嬷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你家的两个孩子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学学不是？”

绿衣喜出望外，当即就屈了身子行礼谢恩:“谢娘娘恩典！”

林绯叶赶紧扶她起来:“算什么恩典，这都是你们夫妇两个应该有的，我只怕给得不够呢。”

解决了心头的疑虑，绿衣总算是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陪着林绯叶谈天说地，一直聊到天色晚了想起来两个孩子还在家里，这才起身匆匆告辞，林绯叶看了看天色开口留她用膳，又看她担心的样子，摆摆手放她离开。

绿衣走后，朝凤宫又安静了下来，林绯叶垂眸看着桌面上两杯已经凉透了的茶，心头突然就有些时光易逝的感叹。

曾经和绿衣一起呆在林府，她也会这样，亲手做几样自己喜欢吃的糕点，然后再挑好看的话本，自己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她念话本，就连阳光和空气都是温暖又自由的。

然而这样的日子，说起来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了吧？

林绯叶低头笑得失落，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便是黄莺试探的声音:“娘娘，我可以进来吗？”

林绯叶脸上的笑意一下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正想着要去找黄莺算了算今天的账呢，于是清清嗓子道:“黄莺，你进来。”

黄莺走进来低眉顺眼，一如平日的乖巧温润，林绯叶看着，几乎要以为白日里那个咄咄逼人的绿衣不过是她白日梦里的一个幻影罢了。

见林绯叶唤她进来，却又不开口说话，绿衣便开口问了:“娘娘，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您是这会儿吃还是歇会儿再吃？”

林绯叶看着黄莺的动作，再想着她今日的表现，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开口便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本宫怎么觉着你太过针对绿衣了？”

黄莺一下被说中了心事，低下头去，咬着下唇闷声回答:“绿衣夫人是娘娘的客人，奴婢万万不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