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问我去哪儿?关山尽拉下吴幸子的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留下的齿痕,虽没见血却颇深,没个大半天工夫是退不掉的。
你去哪儿啊?吴幸子心想,就算他问了关山尽也不见得回呀!再说了,关山尽这么大一个人,又是镇南大将军,总不会扔没了吧?近日南蛮也很乖顺,马面城都不像边城了。
那藏不住想法的表情,让关山尽低低笑了,他拍了拍吴幸子的肉臀,调笑:你要真想知道,也不是不能同你说,就是得付出点代价。我......没想知道呀!所幸吴幸子还是看得懂眼色的,抿了下唇万分纠结地问:我要付出啥代价啊?关山尽朗声大笑,用力亲了口吴幸子:啥也不用,我留黑儿下来,你外出一定得带上他,明白吗?松了一口气,吴幸子连忙点头应下。
你再睡会儿,我让薄荷晚些熬点粥给你。马面城的鲲鹏社问黑儿就行,你拿了图就早些离开,可别借机带鲲鹏志。说着,关山尽又狠狠搓揉了他一番,不舍地将人放回床上掖好被角,这才转身离去。
吴幸子看着关山尽的背影被房门挡住,便缩回被子底下,轻轻揉了揉胸口。
近日,他老觉得胸口闷,偷偷让薄荷请大夫来瞧过,却没啥病痛,最后只说是心病,开了个安神养气的方子让他喝两天。
时序已进入春天,偶尔他会在恍然间隐约嗅到桃花的香味,可薄荷桂花明明白白说了,马面城没有桃花,将军府里也没有桃花,他们长到这么大,还没见过桃花什么模样呢!
吴幸子心里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他这若不是臆症,就是......他轻轻叹了口气,在床上翻了几回,倦是很倦却睡不着,身子懒得很,却不想在床上待着。
索性翻身下床,套了粗布衫走出房门。
一头又栽进了他的菜园子里,除草翻土施肥抓虫,南方虫蚋多,马面城所处之地又更多种类繁多的虫子,才入春就一群一群的出没,他及两个小丫头每日都得花上不少时间抓虫驱虫。
等薄荷发现时,吴幸子已经处理完大半个菜园,正喝着茶水稍作歇息。
主子,您醒了怎么不叫薄荷一声呢?薄荷手上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远远的就能闻到诱人的香气,吴幸子揉揉肚子发现自己真饿了。
没什么要紧事,就不打扰你和桂花了。吴幸子终归是不习惯被人服侍的,他与俩丫头的相处更像是亲人,尽管这两个被他视作小侄女的丫头总叫他主子或吴先生。
嗳,我和妹妹就是服侍您的,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您饿了吧!快吃点粥垫垫胃。薄荷几大步上前将粥碗地给他,自己接手了菜园的工作。
不多久桂花也急匆匆跑过来,在见到吴幸子后拍拍胸口松了好大一口气。
主子,您醒了也不叫桂花一声欸,下回会叫你们的。吴幸子苦笑,将粥吹凉了些,一口一口喝完。
这粥看似普通的白粥,实则是用大骨汤熬的,米粒几乎都要化成糊了,舌尖一压就散开,在碗中却依然粒粒分明的模样。撒在上头的是爆过的香葱料,咸香咸香的沁人心脾,解了些许骨头汤会有的油腻,滋味更显醇厚丰富。
吴幸子三两口喝光了粥,桂花便接过碗去道:我再替主子端一碗粥吧,这粥可是大将军离开前熬的,吩咐我们姊妹看好火侯,主子喝了喜欢吗?很好很好,多谢你们。怪不得味道如此熟悉,吴幸子心里甜滋滋的。关山尽手艺极好,从不爱做外表花俏的东西,都是些简单的吃食,却样样都是美馔珍馐,让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