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瞥了一眼黑白棋子,满脸嫌弃:“下棋太费神,你身子本就不适,何必费那个心思。”说着扬起一个无辜笑脸凑上前:“养生嘛,吃吃吃,睡睡睡,就很好啦!”
薛挽香被她气笑了,抬手一指,印在她额头上,“你要把我养成小胖猪吗?”
“你哪里胖?”苏哲捉着她的手坐到桌案旁,心疼道:“怎的这么凉。我给你倒盏热茶。”
“这般会照顾人,以后谁娶了你定是个有福的。”薛挽香接过茶盏捧在手里,随口一说。
袅袅的茶烟蒸腾而上,笼住了她的眉眼,虚虚实实的隔着一层薄雾,般般入画的美人儿,却看不真切。
苏哲扫她一眼,觑笑道:“那你现在岂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薛挽香一愣,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笑得几乎打翻了茶盏。
“偏你多作怪。”她用指尖刮着自己脸蛋,羞羞。
将近午时,林老爷请她俩入席用膳,过不多会,果然林夫人也来了,想必林老爷已与她说了情由,四个人围桌坐着,谈谈说说。
用过膳,丫头们将席面都撤了下去,林夫人让人取出脉枕,闭目凝神给薛挽香诊脉。她先在日光下细细看了她的脸色,又问了沿途的境遇,切脉良久,才点点头。
“苏夫人此症从面上看是感了风寒,实则内在里已有些虚了。你二位说一个多前启程赶路,可我看这脉象,只怕小半年前就有颠沛流离之态,一路也曾遇到险境吧,担惊受怕以至肝胆皆虚,伤了根本,才会引起邪风入侵。”
林夫人一段话,说得两个人皆是一愣。
苏哲愣的是“小半年”这一说。她们看着是一个多月前开始赶路,可薛挽香被歹人掳来,离开临淮城前前后后确实有小半年之久,林夫人这家传的功夫,果然了得。
薛挽香愣的原因就简单多了。
她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苏夫人。”
咬咬唇,脸上又红了。
分明是同行趁便之举,怎的自己总是不由自主的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