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尽管并不是复式公寓, 但就现在而言,从门口移到卧室路程还是相当漫长。
方临其实来时候为了践行自己诺言,还专程去了一趟超市买了点东西想好歹给段长珂做个晚饭, 没想到回来以后东西还放在门边, 就因为自己不经逗酿成了现在结果。
他攀着段长珂肩,仍像刚才一样很主动地回应, 方临闻到对方身上很淡男香,段长珂好像也没回来多久, 衣服还是下午那一套, 暂时没有换。
方临已经不是第一次主动了, 相比之下段长珂反应却与从前不同。之前许多次, 要么是方临自己贴上去,要么段长珂稍显生涩地准备,安静, 冷静。
他曾经觉得段长珂在那种时候也不曾真正动情,不过是正常地纾解欲望,总是沉默多过自己呻吟, 冷淡胜于自己热情。
即使占有带着热度, 却也只像是引而不发火山。
总归不会是现在这样。
段长珂就着他动作很用力地回应他,手也抓住方临外套上唯一一颗纽扣,让他配合着自己随意地扔到地上。
他手掌力度很大, 方临只感觉每一寸衣料在离开自己时都像被烧灼过, 只残留滚烫余烬擦过皮肤, 诱骗着让他也奔向火里。
他被段长珂压在厨房流理台上,眯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灯, 感受对方气息一点一点侵蚀下来, 这才终于少了一点刚才主动。说不清什么心理, 方临忽然有点任性地往段长珂怀里蹭,然后学着他刚才模样,也扯下他扣子,拽着他西装。
蓦地,他感觉自己手指被咬住了,段长珂锐利目光扫过来,方临不退反进,把自己嘴唇重新送上去,替换掉了食指:“手指尝起来没味道。”
段长珂沉默片刻,没有说话。
但方临又被吻住了。
终于,方临在间隙找到了休息机会,他用发红嘴唇叼住段长珂领带一角,声音不大:“不在这里做好不好?”
“厨房没有那些东西,有点疼。”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在厨房做太羞耻,如果今天真在流理台上留下了点什么痕迹,就算他事后再怎么洗,估计每次看到这里时都还是会脸红。
不过这个理由他忍住了没说,方临想想,如果说了,以段长珂爱逗弄自己劣习,说不定这里还就真成了第二战壕,那就完蛋了。
段长珂第一根手指才撤出来,他低头看着方临,问问题却像在问他自己:“不是你刚才说想做?”
“厨房冷,还硌得慌。”方临把目光移开不跟他对视,顾左右而言他,“您今天领带颜色好看。”
听见他这么说,段长珂就用食指扣着领带结解了,一边说:“衣帽间有适合你。”
不知怎么,方临莫名有点理亏,从这句话里听出一股“这段时间没来找他都是自己错”味道。
毕竟他目前对于段长珂价值好像确就能体现在床上了,结果自己还动辄半个月不履行。
所以他有点讨好地蹭蹭对方下巴:“我现在知道了嘛。”
方临忽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刚刚被解开领带现在成了蒙住他眼睛布条,这种骤然失明感觉让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段总……”
“你不是说好看么。”段长珂很轻松地把领带绕到后脑,系了个结,声音离他很近,“那就好好戴着好了。”
“我不要,黑……”方临把手往后面探,想自己解开,结果刚伸出来就被段长珂按住了手腕。
“别动。”他声音很平稳,甚至是温和,一点威胁意思也没有,但方临就是觉得有种忍不住令人想要服从命令感,“好好系着,我就带你到床上去。”
方临不动了。
对方对他配合很满意,奖励似拍了拍他,说“别掉下来了”,然后很守信用地抱着方临往卧室走,路过衣帽间时候好像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再拿一条领带,还好最后作罢,只将身上人重新装进柔软大床里,而他自己也一并陷落。
直到现在,两人好像才终于把刚才那一段有一点暧昧情愫度过,将它完全归入欲望范畴里。
毕竟在很多时候,本能比情感更简单。更何况他们这样模式,互相取悦满足已经是关系极限了。
方临可以为了讨好金主做一点煮饭之类小事,不过段长珂已经给了金丝雀够好东西,无需再付出什么。
尽管看上去他给东西好像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痛痒,但世界本来并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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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系在方临眼前领带一直保留了很久。
段长珂伸手拽着方临后脑上领带系成结,把他拉向自己,逼迫方临仰头暴露出喉结,发出难以忍受声音。
偏偏等方临难耐地张口,段长珂就又恶劣地把两根手指都塞进他嘴里,不让他说出完整话,又要故意问他:“你明天好像没有通告吧。”
方临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里所有感官总是更加灵敏,对方手指还压着他舌头,中指指腹随意地勾着舌根,他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发出一点含糊声响,又狼狈又羞耻,涎水都快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领带遮着眼睛那一块布料都被眼泪浸湿了,方临原本背对着趴在床上姿势被他这么一问一拉,脖子扬起来,腰却被迫更深地塌下去,弯成更诱人弧度,人只能拼命摇头。
“那怎么不叫了?”
段长珂手指还勾着那条领带,原本优质材质现在看上去邹巴巴还沾了点东西,今天以后大概就用不上了。
他这么说着,方临只感觉更深海浪淹没了他,最后一点羞耻心都被撞掉了,他甚至不觉得段长珂这句话是一种诱导,反而像打开盒子锁,愈发没有廉耻地、配合地遂了对方意愿一般发出呜咽与哭叫。
对方这才被彻底取悦,但手却没放开。
但在一片漆黑加强感官里,方临还是感受到了别东西。
对方比任何一次都要热烈,而在热烈中,又多了什么。
他话也比平常时候多,尽管有话甚至不符合他绅士身份带了点荤,听上去让方临现在想起来都会面红耳赤。
就好像……他也在想证明什么,或者说,刻意不想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