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谢淮君顿了顿,视线偏了偏,不敢正视师姐的眼睛。对亲近之人撒谎,他还是不敢的。“我先去洗漱沐浴,等……”
“我在外间等你,今天你别想逃过去!”程知桃不容谢淮君反驳,“你身上有伤不方便,我去给你备水。”
谢淮君来不及拒绝,程知桃已经跑了出去。
程知桃毕竟是一起长大,一起修炼的师姐,谢淮君内心长叹一声,他怎么可能瞒得住。
他走到床边,沈诀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气色还不错,呼吸绵长安稳,应该没出什么事。
只是眉眼之间的妖异之感仍未消退。
手指描绘着沈诀的五官,指腹在脸上细腻的皮肤间游走。
无论如何,这一次也要保护好小崽子。无论有多少罪过,全都由他承担。
他既然收了沈诀为徒,自然要负责到底。
谢淮君起身,到旁边的偏房里沐浴。
程知桃把水兑好便在外边等着他,见谢淮君过来也没说话,看起来还是有些生气。
洗干净一身血污,谢淮君换上干净的凝辉宗宗服,只是气色不大好,脸色白得可怕。
两人对坐在芙蓉香榭的会客厅内,谢淮君偷偷瞄了一眼师姐,没敢开口说话。
不说话程知桃怎么会依,“你把手给我!”
语气不怎么好,但是谢淮君不敢不从,于是乖乖递上左手。
“啧,装傻,右手!”程知桃打了一下谢淮君递出来的左手。
谢淮君无奈,不情不愿的伸出右手。
总跟着苏溪亭,程知桃也多少会一些把脉,一些简单病症她都瞧得出来。她刚一把手贴在谢淮君右手手腕上,脸色一沉,竟突然站起来。
“说实话,你到底做了什么?!”程知桃目光灼灼,紧紧的盯着面前不老实的师弟。
“没做什么,把沈诀带回来的时候受了点伤。”谢淮君避重就轻。
“受了点伤!你说这是受了点伤?!”程知桃语气尖锐,“你全身的经脉破损严重,若是再严重一分你便会经脉断裂,灵气溃散,成为一个废人!你告诉我这是受了点伤?!”
“谢淮君,你可真行!”程知桃偏过头去,眼泪吧嗒从眼睛里掉出来。“我是你师姐,你有什么说不得的!你把自己的身子糟蹋成这样,你可曾想过我与你师兄们要多担心你。”
“师姐……我……”谢淮君最怕师姐掉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哄,又不得不哄。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程知桃抹抹眼泪,双眼红肿。
经脉破损可是内伤,程知桃不相信凭沈诀一个从未修魔的人心魔爆发可以直接把人伤成这个样子。
还有两个人刚才在床榻间做的事,她现在不过问不代表没有看到。
说了又能怎么样,也是无济于事罢了,谢淮君在心中微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