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想逗逗小少爷, 谁知道小少爷竟然这么迟钝, 丝毫没有觉得两人同处一室有什么不对,甚至还目光清明,表情正直的邀请他一起商讨问题。
收起旖旎心思,认命的坐下,楚向天问道:“明天一早, 就让常喜去守着傅家米铺。”
傅湉不解,不明白一大早去守着自家的米铺做什么。
楚向天见他不明白, 干脆就拆透了跟他讲,“米铺连年亏损, 是因为价格定得高买的人变少,但是庄子上每年送来的米却没有减少过。”
“你说……送来的米都去了哪里?”
傅湉恍然被点醒, 眼睛缓缓的睁大, “米去了哪里……?”
“你是说?”他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们怎么敢?”
楚向天轻拍他的额头,脸上的神情有些冷, “人为财死, 鸟为食亡。”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 没什么是他们不敢的。
傅家米铺这么些年亏损, 但是庄子上送来的粮食不仅没少反而连年增多, 没来之前他们以为是管事贪墨,但是现在看来,远远不止贪墨那么简单。
刻意抬高米价,店里的小二会将客人引到赵家米铺去,且一套章程都非常熟练,可以推测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持续了很久。
正常来说傅家米铺的米粮应该是滞销在仓库,但每年庄子上送来的米粮从未减少,那么滞销的这些粮食都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就值得推敲推敲了。
楚向天心里隐约有了猜测,正好今天傅湉在赵家米铺定了一百石粳米,赵家米铺势必要去调货,提前让常喜去傅家米铺守着,说不定能有意外发现。
听了楚向天建议,傅湉整理一下思绪,经过白天之后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再听到这样的猜测竟然也不觉得太生气。只是想着必须尽快将这些蛀虫揪出来而已。
假如真的跟楚向天的猜测一样,那傅湉至少有一半的把握能将这些人人赃并获。
默默思考了一会儿,傅湉先去隔壁跟常喜打了个招呼,请他明天一早帮忙去守着。
交代完常喜,傅湉心里才就定下来,转身回房间,屋子里却没见人,屏风后传来细微的水声。傅湉好奇走过去,快要走近的时候才猛然反应来,这声音……也许是楚向天在沐浴。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傅湉耳朵有点发红,放轻了脚步,做贼一样的往后退。
“你在做什么?”
屏风后的楚向天转出来,他刚沐浴过,乌黑的头发披散着,发稍的水渍滴落在赤裸的胸膛上,顺着隆起的肌肉向下,最终隐入裤腰之中。
他像一头放松下来的狼,姿态慵懒,却无时不刻不在散发强势的侵略气息。
而傅湉就是那只被狼盯上了的小兔子。
偷跑失败,傅湉想假装无事发生,但是目光对上楚向天的胸膛却不知道该往哪放,转来转去最后只能尴尬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跟蚊子一样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