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绕着田埂转了一圈,傅湉隐约听见一些细碎的声音,往声音源头走去,就见相邻的几片农田中,秧苗们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都在喊渴。
其实这声音并不大,只是几片田地连起来的声音,就显得大了。
这几块田里比刚才更干一些,几乎看不见流动的水了,也难怪连安静的秧苗都忍不住开始吵闹。
傅湉蹲下身听了一会儿,秧苗发出的声音很单调,就是一直重复着“渴”字,不像他之前见过的花草那样灵性,不知道是还没长成还是原本灵性就不高。
“回去吧。”傅湉站起身,秀长的眉毛拧在一起,揣着一肚子的心事往回走。
农业方面的书他看过不少,也知道原因在哪里,他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塌陷的田埂,脚一崴,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一下子往田里栽去。
跟在后边儿的楚向天的拉住他,才不至于让他整个摔进泥泞的田地中。
“脚好像崴了。”
傅湉抓着楚向天的手臂,勉强单脚站着,眼眶有些发红。脚踝上传来剧痛,他咬着唇才没一下子哭出来。
“别动。”楚向天脱下外袍铺在地上,然后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在干净外袍上,这才将他踩进田地里的那只脚拿起来查看。
田埂被水泡的松软,傅湉的靴子糊上了一层厚厚的泥浆,楚向天让他忍着点,然后将沾满了泥跟水的靴子脱了下来。
白皙的脚腕上一片醒目的红肿,楚向天伸手按了按,“疼吗?”
傅湉倒抽一口凉气,疼的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差点包不住,他本来就不经疼,结果楚向天还伸手按一下,傅湉都想用没受伤的那只脚踹他。
不用回答,楚向天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轻咳一声,他用衣摆给傅湉将脚擦干,然后蹲下身,让他趴上来。
傅湉轻轻哼了一声,还是乖乖的双手圈住他的脖颈,楚向天托住他的腿弯,背着人往庄子上走去。
他们走的远,楚向天背着他走了一会儿才勉强看到远处的宅子,傅湉担心他背不动自己,主动道:“要不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你怎么走?单腿蹦吗?”楚向天轻松地托着他颠了颠,唇角上弯笑着调侃他。
傅湉:“……”
愤愤的用头撞了他一下,傅湉又老实的趴着不说话了。
回到庄子上,门口的下人见傅湉是被背回来的,吓得不轻,一叠声的叫人去找大夫。
傅湉将人喊回来,道:“只是脚崴了,不用找大夫,给我找点跌打药来就行。”
下人犹豫着点头,自己去找跌打药,一边又让人先去把大夫找来候着。
将人背回卧房,下人也正好送了药酒过来,让代福端了热水过来,楚向天亲自给傅湉把脚洗干净。
傅湉往回缩了缩脚,心里有些怪异,结结巴巴的说:让……让代福来吧。”
楚向天握住不放,轻描淡写道:“不用,我动作快些,赶紧洗干净了我给你揉药酒。”
“哦……”
傅湉只好不动了,脚趾却依旧有些害羞的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