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恩记得，第一次见到伽耶，自己不过一百岁。

那时候神国的主人还不是虚空形态，伽耶是他本体虚化前的最后一个孩子，在天人们的祝福中诞生了。

米哈尔送给她世上最美的茉莉花。

加西亚送给她最为珍贵的宝石项链。

塞恩想了很久，送给她一个吻，作为新一代生命之神赠予的吻。

塞恩是古神的直系血脉。

古神消失后，天人之间爆发了一场漫长而持久的战争，然而直系血脉失败了，与现在神国的主人和解，离开了神国的中心。

“塞恩，要不要和我住在一起？宫殿里真的好冷清啊。”

长大后，伽耶经常跑来找他玩，她往往陪他坐在神河尽头的岸边，光着脚玩水。

“不要，我不喜欢那里。”

“那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我喜欢这里生机盎然的样子，到处都是花草树木，神鸟的叫声也好听。”

河水里是塞恩沉默的倒影，一只小脚踢了踢他。

“在想什么呢？”

“米哈尔的庭院里也有花草树木。”他说。

“那不是一回事啦……”伽耶看他闷闷的，挪了挪屁股坐得更近一些，“等塞恩成年了，可以来宫殿和哥哥们一起辅佐父亲，米哈尔经常称赞你呢。”

“伽耶……”

塞恩看着她纯净的小脸，蹙了蹙眉，又慢慢舒展，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拢至耳后。

“来——今天一起钓鱼好不好？我在这里养了许多人间的鱼。”

“好呀！”

这一年，她一百岁，他两百岁。

又过了一百多年。

塞恩成年了，伽耶的模样体格也同人间那些十七八岁的人类女性差不多。

他终是搬到了神国中央的宫殿，成为神国主人的侍从，可是伽耶依然跟他腻在一起，连宽容的米哈尔都颇有微词。

那天，塞恩拗不过伽耶，偷偷带她去了人间。

人间有市井繁华，人间有百草丰茂，他和她在一起永远都那么开心。春天的山涧漂满雪白的小花，人间的山水氤氲着充沛的灵气，他和她都是天人金纱曳地、白袍飘飘的装束。

然而她突然问他，女人和男人有什么区别？

“咳——伽耶，天人可以依据喜好自由变换，”塞恩想了想，这么回答道，“所以性别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

“可是你看，我从生下来就和你们不一样呢。”

无数的淡金色蝴蝶从伽耶的肌肤里翩翩然飞出来，神力幻化的衣装一瞬间消失不见——

在这四围峰峦、草木碧翠的山间，她赤裸着，宛如婴儿一样展示在塞恩眼前。

修长匀称的身形，吹弹可破的肌肤，被春日暖阳笼罩着，白皙得好像闪闪发光。尤其胸口两团可爱饱满的圆润，粉樱怯怯地绽放着，让他差一点忘记了呼吸。

“你……”

塞恩咽了咽口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渴。

“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我也只敢问你。”伽耶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惊人，赤裸的玉足踩进软软的草地，“塞恩没有这个吧？你摸摸看，真的好奇怪。”

他看见她的小手捧起了又白又软的雪乳。

鬼使神差地，塞恩伸手轻轻抚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