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们两个说道:“有个容易的法子,有个不容易的法子。容易的法子烦死人,但是不容易的法子皆大欢喜。”
普贤急了,又一把扯住我:“观世音,你别动不动就卖关子,你传教传出后遗症了吗!”
我说:“先说不容易的法子。我们把那黎山老母一棍子打昏了送回老窝去,然后各自回家,他们师徒几个取经去。”
文殊:“……这事儿后劲儿太大,算了吧。”
我:“哦,容易的法子就是找那小和尚玄奘,过来叨叨死黎山老母。我就不信,有人能在他那烦人劲儿下撑过一回合。”
普贤和文殊瞪大了眼睛,齐声道:“这个法子好啊!”
我温柔慈祥地看着他们两个:“所以,现在谁去请那个小和尚呢?”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
总而言之,经过我们三个的一致商议,问题是普贤惹的,事情还是普贤去做。然而普贤表示他这辈子最怕的人就是金蝉子绝无第二,他说倒是不怕他叨叨,怕他叨叨的时候忽然自己感动自己,然后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普贤这个人善良的有点过头,最受不住别人泪眼汪汪看着他,不然愧疚感会把他压死。
我们觉得他这个借口一点都不真诚,所以拒绝了他关于禁止同僚泪眼朦胧的提议,并且把他赶回了峨眉山去。
没办法,普贤还是要去的。他只好小心翼翼换了模样,仔仔细细打量有没有出差错,这才去找小玄奘帮忙。他往那师徒四人住的院子里走,还没来得及迈进去,就被人一把拉住了手,扯到了大树后面去。
只见那猪八戒肥着一颗大肚子,抽了抽那猪鼻子,害羞地将猪耳朵捂在脸上,道:“爱爱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抱有私心。说实话,老猪也喜欢你,奈何师父太死板,就是不肯让我留下。”
我:“……”
文殊:“……”
半晌,文殊道:“那黎山老母随口瞎起的名字,咱们都不知道谁是谁是谁,这死猪头还分的挺清楚。”
我对文殊道:“其实话说回来,黎山老母也不是全错。毕竟咱们神仙当久了,这么好玩的场景可就几千年没见过了,就这一段儿,够我笑三百年了。”
文殊面无表情地说道:“够我笑五百年。”
我们两个是和普贤共享视野的,他看见啥我们也能看见啥,我们叨叨啥他也能听见啥,此刻听见我们两个叨叨,他说道:“你们两个不能叠在一起笑吗!”
文殊说:“不,我要省着点,一点一点地笑。”
……
普贤这一开口,猪八戒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四顾,道:“姐姐呀,你说什么呢?”
他见此处无人,将怀里一封信拿出来,一把塞给普贤,动情地说道:“这书信,是我用心头血写出的,万万莫要弄丢了!”
说罢,一抹离别伤感的泪水,挺起了肥猪的胸膛,伤感地迈着步子走向了远方。
普贤见他走远了,一把打开信来看,只见上面用血写着几行字:
吾爱,有缘奈何不相逢,山高水远两相别,只愿你把这一点朱砂别在心上,从此人间明月在,一缕相思不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