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衍感到了来自人生最大的恶意。
他急匆匆的跑到学工部, 结果学工部的负责人一脸惊奇的看着他“范海辛猎魔人一直在罗马尼亚做科考研究, 没有听说过要来密大做教授的传闻啊。”
“您的导师不是塔维尔教授吗, 塔维尔冕下前些日子才接受了密大的邀请, 前来教授占星学课程。”
说到这里, 学工部部长还感慨了一声“一位君主级的导师,可遇不可求啊。”
宗衍
啥玩意, 还成君主了
他逛了一圈,不着痕迹的打探后,发现全学校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位塔维尔冕下的存在。
人类的记忆再一次遭受了篡改, 关于“前任首席塔维尔”的记忆悄无声息的消弭, 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第七君主”, 刚刚接受密大邀请前来授课的占星学教授塔维尔。
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才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 不费吹灰之力的篡改现实。
他很想再次跑到副校长办公室去重演一遍历史场景, 但是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塔维尔眯起眼睛“不要惹怒我, 不然”
不然怎么的
宗衍想说自己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威武不能屈。
一个光荣成长在五星红旗之下的无产阶级人民,绝对不会屈服于邪神的淫威之下,我们社会主义的花朵都是有信仰的
黑发少年挺直了腰杆, 以此表示自己宁死不屈的决心。
占星学教授凉凉地道“不然我可以让你毕不了业。”
“”
宗衍瞳孔地震。
卑鄙,无耻,小人行径
他回头就找牛顿教授打了张借书条,把自己埋进了图书馆的书堆里, 势必要找出一点线索来。
找了两天后,宗衍终于在死灵之书某版本的译本里,找到了这个名字。
塔维尔亚特乌姆尔,别名太古永生者,一位强大的旧日支配者
关于这个名字记载的信息着实不多,下面还附带了召唤的祷告词,其余皆是未知。
“嘶”
虽然早有预料,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依然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旧日支配者那可是足以颠覆星系的存在。
达尔文教授上课的时候曾经说过,有一些旧日支配者就被封印在地球,其中在太平洋底下就有一个沉睡的存在。
就以太平洋底下那位举例,一旦群星回归到正确的位置,祂从沉眠中苏醒,全人类都得灭亡。
两相对比之下,更能衬托出塔维尔的可怕。
旧日支配者们基本都被古神封印了,能够自由活动的只有一小部分,多数还在外太空,除非信徒召唤,一般都不会降临地球。
恐怕这并不是祂的真身,而是一个小号。
宗衍的脑子转的飞快。
这位实在是太嚣张了,同名同姓,改都不改一下。
密大里专门研究邪神异种的调查员多得是,高级生物学毕业考试里就有一项是让学生默写出已知的各类邪神名字,就算旧日支配者很多,但也没理由丝毫不见破绽。
这样的精神控制,只让人感觉浑身都在发冷。
宗衍自然而然的回想起自己在还没有使用阿撒托斯卡之前,同样如同困在迷障中的羔羊。虽然直觉告诉他塔维尔学长有问题,但是他就是生不起任何防备之心,就像一个纵的提线木偶,浑浑噩噩。
“不要妄图去想象那些神明有多强大。”
生物课上,达尔文轻描淡写的说“祂们超脱维度,这就代表着,无论你们怎么想象,都要比祂们弱。”
简直就是作弊啊。
所有人都如此感慨道。
塔维尔也只会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黑发少年将书放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鉴于对方现在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事情,例如像教授们描述的那样,降临还伴随着无意识的毁灭世界等反人类行为,宗衍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敌不动,我不动。
正如祂所说的不要试图惹怒神明。
邪神们对人类,就像蝼蚁不能和星辰相提并论。
最重要的是,宗衍十分悲哀的发现。
就算对方真的想要毁灭世界,即使联合地球上所有的君主和觉醒者,恐怕也没有半点办法。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
一天后就是确定调查实践任务的最后时限,大礼堂的内部被改造一新,长桌上坐着政教处的教授,学生们依次排队,一个一个落实调查实践课的任务内容。
“第一次调查实践课就申请一个人独立完成”
很显然,即使是政教处的教授,在看到宗衍的申请书后也不免得惊了一阵。
“你可要考虑清楚,这是个e等级调查任务,存在着百分之五的死亡率。”
宗衍木着一张脸“是的,我确定。”
话音刚落,无数学生都朝着这位学校首席投来景仰的目光。
其实宗衍也是无奈之举。
如果不申请自己完成调查实践课的话,他就得选择和导师一起共同完成。
先不说塔维尔会不会愿意履行导师的职责,宗衍现在是恨不得离对方十米远,最好永远不要相见才是,又怎么可能会自己主动送上门去。
那可是一位旧日支配者,活的旧日支配者
“你的调查团成员有哪些”
调查任务都不可能让一个调查员单独完成,不然那就是一个接一个给邪教徒们送菜,密大的调查实践课也同样。
选择独立完成某一任务的学生,可以建立自己的临时调查团,和队友们一起参与到调查任务中去,容量为四人。
宗衍摸了摸鼻子“就我一个。”
“不行。”
教授皱了皱眉“如果不组建临时调查团,我们是不会拿学生的安全开玩笑的。”
虽然平时大家也喜欢调侃密大的死亡率,但如果真的有学生在调查实践课中意外丧生,那绝对是一件举校哀悼的大事。
全世界的觉醒者本来就基数少,一旦成为觉醒者,就代表自己已经同过去普通人的生活划下不可逾越的鸿沟。